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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临哈雷瓦机场上空的第4轰炸机编队旋即兵分两路,零式在高空和低空处警戒盘旋,斯图卡则犹如饿鹰扑食般以行云流水的动作展开俯冲,在距离地面不足五百米的时候,所有的斯图卡一起暴雨梨花般展开扫射,机炮炮弹流星飞火而去,轰鸣声震空裂天,场面犹如上百个烟花弹在天上对地面发射,地面上霎那间在炮弹的爆鸣声中绽放开纵横交错的一道道火墙,霹雳般的弹火呼啸而过后,无数足球大的凹坑在水泥地面上形成一条条交叉直线,弹起的烟尘碎石犹如沙尘暴般飞沙走石。攻击美军飞机的斯图卡从容不迫地从机场的一段缓缓地飞到另一端,同时用机炮一路扫射着而过,密集排列着的美军飞机犹如被点燃的一串串鞭炮,在爆炸的烈焰火光中接连不断且一个不漏地化为熊熊燃烧的残骸,四分五裂的飞机碎片在气浪热流中漫天飞舞。
如梦初醒的美军官兵立刻犹如沸水般乱作一团,部分美军扑向机场边的高射炮,部分美军飞行员则舍生忘死地扑向没有被摧毁的飞机。机场上遍地狼藉,布满了燃烧的飞机碎片、鲜血淋漓的尸体、鱼鳞般密密麻麻的弹坑,只有两三架美军飞机被启动,但还没有升空起飞,就被居高临下的北华军斯图卡劈头盖脑地连人带机打得粉碎。而在这同时,机场边的高射炮阵地、机库、燃料库、弹药库也纷纷遭到攻击,一颗颗航空炸弹从天而落,地面上电闪雷鸣、天翻地覆,扭曲成麻花状的高射炮和七零八落的美军尸体一起横飞乱舞,停在机库里的飞机被炸得粉碎,燃料库和弹药库则发生惊天动地的大爆炸,瞭望塔轰然倒塌,巨大的火球和黑烟拔地而起,直上云霄,气浪和冲击波犹如海啸般向四面八方横扫而去。整个机场在短短几分钟内便面目全非,建筑尽皆化为废墟,横七竖八的飞机残骸熊熊燃烧,机库犹如森林大火般化为火海,机场跑道和停机坪上没有一架完好的飞机,到处都是碎片和尸骸。
十分钟不到,第4轰炸机编队便摧毁了哈雷瓦机场以及机场上的90多架飞机,自身没有损失一架飞机。由于燃油和弹药都绰绰有余,起码一半的轰炸机都没有投弹,因此郑少愚命令编队驶向珍珠港,加入对珍珠港的攻击部队里。
而在这同时,另外三个轰炸机编队也先后对惠勒机场、卡内欧黑机场、贝洛斯机场展开了突袭攻击,二十分钟内,这三个机场也全部被摧毁,超过200架美军飞机被炸成了碎片,三个轰炸机编队加起来只损失了两架飞机,都是被高射炮给打下来的。
7时17分,北华机群对珍珠港正式展开进攻。
超过350架飞机分批从瓦胡岛不同地方飞向珍珠港,两部分从瓦胡岛东西两侧的海岸线上迂回到珍珠港,还有几部分通过瓦胡岛中部的山丘和檀香山城区上空抵达珍珠港。珍珠港的上空碧空如洗,几乎没有云朵,耀眼的阳光下,飞行员们可以清清楚楚地把整个珍珠港尽收眼底。由于太平洋舰队在珍珠港的军舰不停被抽调到大西洋舰队、菲律宾、印度洋舰队,因此眼下停泊在珍珠港内的美军主力舰只有9艘,包括4艘战列舰和5艘重型巡洋舰,另有6艘轻型巡洋舰和20多艘驱逐舰。
舰队的上万美军官兵此时基本都毫无防备,大部分还在睡觉,有的起床后在刷牙洗漱,有的在边看报纸边等着吃早餐。在几分钟前,全舰队都接到了进入一级战备状态的紧急命令,实际上,大部分的舰长此时都在岛上各地度假,短短几分钟根本无法完成战备工作,绝大部分的基层官兵都认为这只是一次演习。而几分钟后,几百架北华军的飞机就已经出现在了珍珠港的上空。
李桂丹举起高倍望远镜,清清楚楚地看到美军的9艘主力舰都停泊在福特岛边,主力舰的明显标志笼式舰桅异常醒目。李桂丹随即下令:“全体进攻!”随着这个命令,一部分俯冲轰炸机扑向了港口中部的福特岛,剩余的俯冲轰炸机和一部分鱼雷攻击机则扑向了停泊在港口里的美军主力舰。
扑向美军主力舰的飞机里,轰炸机展翅爬升,从三千米高空处对美军主力舰展开轰炸,鱼雷机俯冲降低,以超低空飞行的方式对美军主力舰展开攻击。鱼雷机飞行员陈怀民事后回忆道:“我驾机以距离海面不足二十米的高度飞向我的目标宾夕法尼亚号战列舰,在这样的高度看那艘巨大的军舰,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峰耸立在我的面前,对飞机里的我形成了巨大的压迫感。我稳住心神,在距离军舰不足五百米的地方投下了鱼雷,在这么短的距离上,我都可以清楚地看见军舰甲板上惊慌失措来回跑动的美军水兵,而他们也肯定看清我的脸。投下鱼雷后,我全力驾驶飞机爬升,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过程,飞机飞过宾夕法尼亚号上空时距离军舰甲板不足十米,只有舰桥的一半高,飞机险些就撞上的它的主炮塔。我回头看,看到一团巨大的火球正在宾夕法尼亚号的右前方舰艏部猛然绽放开来,几十个人正在晃动着的军舰周围飞上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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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夕法尼亚号战列舰是金梅尔上将的旗舰,八架鱼雷攻击机在二十米超低空处对这艘艨艟巨舰呈扇形地发射了鱼雷,八条鱼雷里有两条扎入海底淤泥,另外六条则在纵横飞梭的浪花尾迹中犹如离弦之箭般先后命中了宾夕法尼亚号同一侧的不同位置,这艘四万吨的钢铁巨兽在连续的爆炸中地动山摇、剧烈颤抖,中雷处电闪雷鸣,强劲的爆炸冲击波在中雷处的海面上推开了几道立体弧形的水墙,舰艏的一座四联装的356毫米主舰被炸飞上了天,落下来后将一片美军士兵砸得血肉模糊,军舰甲板在爆炸和大火中支离破碎,侧舷主装甲带则分崩离析,巨量的海水通过鱼雷炸开的巨大缺口源源不断地灌进了军舰底舱里,军舰内部的负重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嘎声,舰体随着海水灌入同一侧底舱而缓缓倾斜。
鱼雷攻击机在超低空发射鱼雷的同时,十架俯冲轰炸机则在三千米高度扑向浑身烈火黑烟的宾夕法尼亚号。实际上,斯图卡俯冲轰炸机是可以九十度垂直俯冲的,这样必然大大增加炸弹的命中率,但被军舰防空炮火击中的概率也会大大增加,因此展开俯冲的斯图卡以反抛物线轨迹对宾夕法尼亚号投弹。十架斯图卡,分成两个编队,第一个编队是李桂丹亲自指挥的,投弹之后,他决定亲自观察轰炸和命中效果。李桂丹看见,自己编队的五架斯图卡在很短的时间空隙里先后投下了十颗五百公斤重的圆锥状穿甲高爆弹,炸弹脱离飞机后立刻变得像豆粒那么小,在惯性和重力的作用下,以抛物线的轨迹落向已经遍体鳞伤的宾夕法尼亚号,在这个高度上,宾夕法尼亚号的面积就像洗衣盆那么大,短短一两秒后,李桂丹看到四团火球在目标的甲板上绽放开,同时有六团巨大的白色水花在军舰周围腾空而起,极度的兴奋让他忍不住喝彩:“我们中了头彩!”
根据战前的反复训练,五架斯图卡一起投弹大致上能保持80%的捕捉率,五架飞机同时能投出十颗炸弹,命中一颗是最起码的,命中两颗是优秀,命中三颗只能说是运气太好了,而刚才却有四颗炸弹命中目标,只能说是老天保佑。紧随李桂丹之后的第二编队的十颗里则有两颗命中了宾夕法尼亚号。六颗炸弹在重力的作用下,以高度的冲击力穿透了宾夕法尼亚号的甲板装甲,继而全部在军舰内舱里爆炸开来。
一幕极其可怕而骇然的场面在宾夕法尼亚号上出现了:整艘军舰以扭曲般的幅度剧烈震动,瞬间化为了一个古怪的W形状,在钢铁的可怕扭曲爆裂声中,宾夕法尼亚号一百八十五米长的舰身霎那间四分五裂,完全断成了三四截,十几团巨大而耀眼的火球从军舰断裂处和每一个裂缝处齐齐咆哮喷涌而出,犹如几座火山在军舰的舰身上喷发了出来,急剧膨胀的火球几乎覆盖和包裹了整个军舰,无数的军舰碎片、机械零件、金属结构以及手舞足蹈的舰上水兵在爆炸产生的球状冲击波中被抛散震飞上天,重达几十吨的主舰炮甚至都飞到了几百米外的海面上。以宾夕法尼亚号为球心,海面上直径超过五百米的半球空中都是漫天飞舞的残骸碎片,而海面上也以宾夕法尼亚为圆心,海水硬生生被海啸般的爆炸冲击波推开了十几波高达几米的海浪,一时间波涛汹涌、惊涛拍岸,附近的几艘小型船只纷纷被飓风般的气浪给震倒掀翻。如此密集的炸弹引爆了宾夕法尼亚号的弹药库,激起了高达一千米的烟火柱,岸上的人可以清楚地看见几百个尸体或活人在爆炸的强劲气浪中腾空飞天。宾夕法尼亚号的舰艏在爆炸后已经不见了,而舰艏上更是千疮百孔、惨不忍睹。有人形容宾夕法尼亚号弹药库那可怕的爆炸声时描述道:“这是瓦胡岛在四百多年前的两座大火山爆发之后从来也没有发生过的巨响。”爆炸声音之大,使得岸上很多美军被震聋了耳朵,距离珍珠港十多公里外的檀香山城区里的很多建筑物都被震碎了窗户玻璃。李桂丹在事后形容道:“那个景象就好像有几条火龙被困在宾夕法尼亚号的内部,此时突然间一起窜了出来,这艘军舰完全被炸得粉碎,破坏程度达到绝对不可能再修复起来的地步。打个比方吧,一个人断手断脚了,还能医治,一个人完全掉进了绞肉机里,还怎么救?宾夕法尼亚号就像是掉进了钢铁粉碎机里。”
挨了六条鱼雷和六颗炸弹后的宾夕法尼亚号断成了五段,舰艏完全被炸碎,支离破碎的舰身在短短二十分钟内全部沉没,海面上漂浮了一层厚达30厘米的重油,军舰的大火迅速把飘满重油的水面全部点燃,原本是宾夕法尼亚号停泊的地方成了水火炼狱,很多事先已经跳海逃生的舰员水兵浑身湿漉漉、油腻腻,都活生生地被烧死在了海面上。宾夕法尼亚号的舰员编制共有1358人,遭到攻击时有1100多人在舰上,活下来的不超过一百人,一半以上都死于大爆炸,其余的死于大火,还有两百多人因为被困在隔水舱里而淹死在了12米深的水底。实际上,军舰底舱里的舰员即便没有被炸死和烧死,绝大部分都被爆炸的冲击波给活活震死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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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夕法尼亚号被炸成碎片的时候,其同级姊妹舰亚利桑那号也遭到同样的命运。亚利桑那号的舰体中部挨了三颗炸弹,其中一颗正好落在二号主舰炮塔上,没有穿透甲板,继而在军舰上方爆炸开来,一团巨大的火球急剧扩散,沸腾的空气涡流清晰可见,犹如一个缩小了的红黄色的台风,这场爆炸对军舰的伤害倒不是很大,只是把二号主舰炮塔给彻底炸毁了,冲击波没有对军舰内部造成破坏,但却杀死了军舰甲板上超过五百名水兵。爆炸点周围的两百多人当场被炸得粉身碎骨,呼啸而去的冲击波气浪则把更远地方的三百多人都给抛上天或掀翻到了海里,这批舰员里的大部分都被震得五脏破裂、七窍流血,其中的十几个人被气浪冲击着撞上了舰桥,场面犹如虫子撞上高速开着的汽车的挡风玻璃,全部化为了肉饼。横扫过亚利桑那号甲板的气浪把绝大部分的人都扔进了海里,而穿透甲板在舰体中部炸开的那两颗炸弹这让亚利桑那号拦腰折断,几乎断为了两截,高耸的舰桥因为底舱负重柱被爆炸威力给炸弯并在大火中烧得变形,因此轰然倒塌,砸在了军舰上,使得大批来不及躲避的水兵齐齐脑浆迸溅、血肉横飞。而在这同时,又有三条鱼雷命中了亚利桑那号,这艘巨舰在爆炸中扭曲成了一个“8”字形,舰舯被撕裂,舰艏向东倒去,舰艉则向西倾覆,几万吨的军舰在断裂并倾覆时发出的声音异常澎湃沉闷。在巨龙低吼般的声音中,亚利桑那号身首异处地被海水吞并,但由于水深只有12米,因此军舰的很大一部分还露在水面之上,巨大的尾部螺旋桨因为舰舯的断裂而高高上扬,舰艏的沉没在水面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大批凫水游泳的落水美军纷纷被吸了进去。大火在最后引爆了亚利桑那号的弹药库,再次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冲击波推动空气,形成了一阵阵狂风,十几架飞过亚利桑那号上空的北华军飞机就像风中落叶般被吹得七零八落。
另外两艘战列舰怀俄明号和阿肯色号也同样都被轰炸得体无完肤。张学良其实是最清楚北华军突袭珍珠港和日军偷袭珍珠港的区别:第一,日军偷袭时,珍珠港内的主力舰数量要比北华军突袭时更多,第二,北华军突袭珍珠港的飞机高达550架,比日军当时350架要多两百架。飞机多了、军舰少了,使得珍珠港内的美军主力舰遭到进攻的力度以及承受鱼雷炸弹的数量都要比历史上起码翻一倍,破坏力自然也翻了一倍。怀俄明号和阿肯色号其实都是三十年前完工的老式战列舰,虽然已经经过大规模改造,但仍然已经过时了,遭到北华军飞机攻击后,阿肯色号迅速被炸毁,坐沉在浅水里,怀俄明号则拼死冲出港口,但在港口外,数量更多的北华军鱼雷机正在守株待兔,七八艘在混乱中试图逃出来的驱逐舰或运输舰此时横七竖八地都在被海水吞没,在发现怀俄明号这个大型目标后,十多条鱼雷从四面八方一起射向该舰,炸得怀俄明号千疮百孔并迅速沉没。两万七千吨重的怀俄明号帮了北华军的大忙,它把进出珍珠港唯一的水道给堵死了,使得大批的军舰在港内无法逃生,只能忍受北华军砍瓜切菜般的攻击。
攻击展开三十分钟后,珍珠港一片狼藉,滚滚的黑烟几乎遮天蔽日,使得瓦胡岛的上空犹如长满了黑色的蘑菇,机场都被夷为平地,飞机残骸和破碎的尸体散落一地,港内则到处都是熊熊燃烧或正在沉没的军舰,场面犹如火烧赤壁般宏伟壮观。犹如煮开般鼎沸翻涌的水面上漂满军舰的碎片、残缺不全的尸体、拼命凫水逃命的舰员水兵,一些水域油汪汪一片,在阳光下反射着斑斓色彩,那是泄露到水面上的重油导致的,一条条火舌在水面上乱窜乱舞,沉没的军舰形成了一个又一个漩涡,惨叫哀嚎声混杂在爆炸轰鸣中,不时还有一条条鱼雷在水面上犹如鲨鱼般呼啸而过,天空昏天暗地,黑烟犹如暴雨前的乌云般笼罩在珍珠港的上空,在爆炸中飞上天的军舰碎片和死人活人簌簌不断地落下来,夹杂着一颗颗落下来的炸弹。一波波北华军的战斗机、鱼雷机、轰炸机在黑云黑烟间穿云破雾,搜寻着有价值的目标并继续进攻着。而在六个机场和四艘战列舰之后,便是明尼阿波利斯号、塔斯卡卢萨号、旧金山号、昆西号、文森斯号这五艘重型巡洋舰。
这时,珍珠港五千米空中的大部分空域都被黑云遮盖了,严重地影响了北华军飞行员们的视线,并且越来越多的美军舰艇已经开始对空射击,耀眼的弹火在黑云中犹如闪电般闪耀抽动。军舰上或陆地上的高射炮对空齐射时,会形成一道道柱形的集束弹幕,在空中的北华军飞行员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因此根据这些弹幕,北华军飞行员们解决了视线问题,专门进攻集束弹幕密集的地方。五艘重型巡洋舰和几十个陆上高射炮阵地都被炸毁,平均每艘重型巡洋舰都承受了五颗炸弹或鱼雷。旧金山号在被炸毁时,绽放开了一团直径超过一千米的大火球,并掀起一股强劲气浪,尸体到处乱飞,气浪甚至都吹到了岸上的金梅尔上将的脸上。
金梅尔上将站在岸边,呆呆地看着他的舰队在半小时内便全军覆没,他此时的心情只剩下极度的绝望和极度痛苦之后的麻木,整个人呆若木鸡地看着这一幕,脑子完全僵硬住了,让他完全失去了判断力。有一架零式飞机从他的头上呼啸而过,但是并没有对地面上这样一小群身穿雪白制服的美军高级将领进行扫射。金梅尔上将望着那架飞机,自言自语地道:“为什么不开火呢?为什么不打死我呢?打死我吧!我就不恨你们了。”他说的是真心话。
值得一提的是,在整场攻击中,北华军的飞机没有对海面上或地面上的人群进行扫射,也没有攻击居民区、医院和港口里的美军医疗船,只对美军的机场、军舰、弹药库、武器库、军营、炮兵阵地等军事目标展开攻击,严格地遵守了国际战争法。
距离珍珠港五英里的瓦胡岛中部山丘间,一百多架直升机呼啸而来,这是在舰载机群出击后通过航母甲板起飞的特种兵,目的是抢占瓦胡岛中部山丘里的美军油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