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这事是科西奥尔(苏联的乌克兰第一书记)负责的,我并不知情。
乌克兰法官:乌克兰当时是苏联的一部分,你身为苏联的最高领导人,竟然对本国国内爆发如此严重的饥荒并不知情?科西奥尔在乌克兰境内犯下了骇人听闻的罪行,他命人收缴了乌克兰农民的全部粮食,包括口粮和种子,还强行没收了乌克兰农民的农具和家养禽畜,并命令当地驻军封锁道路,严禁陷入饥饿中的乌克兰农民逃离已经没有粮食的家乡,大量的农民被划入“富农”行列并被强行驱逐流放至西伯利亚的劳改营,数以十万计的普通农民因为拒绝交出口粮而被冠以“反革命分子”的罪名进行处决,这些措施致使乌克兰境内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大饥荒,累计死亡人数达到数百万,甚至还发生人吃人事件,你居然都毫不知情?
斯大林:我当时接到报告说粮食丰收,粮食产量超过往年,所以我不相信会有饥荒。
乌克兰法官:根据我们的资料和文件显示,在乌克兰大饥荒期间,苏联官方采用了所谓的“新的粮食统计手段”,不用实际收到谷仓里的粮食数字,而是用所谓的“生物学产量”,通过纸面上的理论计算,脱离实际情况,极端地夸大农田的产量,从而作为定量来强迫集体农庄多交粮食。诸位,根据常识,一亩农田在基本风调雨顺的情况下只能产出300多公斤的小麦,而苏联官方在乌克兰大饥荒期间却宣称一亩地能产出3000多公斤的小麦,并且以这个荒唐的数字作为标准,向乌克兰农民强行征收超出实际情况10倍的农税。被告,你为什么对苏联官方宣称的一亩地能产出3000多公斤的小麦不予质疑?
斯大林:因为我身边的官员告诉我,科学在进步,粮食产量越来越高也很正常。
乌克兰法官:被告,你出身于高加索地区的农民家庭,你的父亲是鞋匠,你的母亲是农奴,所以你对农业应该是非常熟悉的,可你居然听信了粮食产量增加十倍这种极度荒唐的谎言,并草率地以这个荒唐的数字制定出荒唐的政策,从而造成上百万人活活饿死,难道你就没有亲自去农村看看农业生产的实际情况吗?
斯大林低着头,再度沉默不语。而旁听席上,早已经群情激奋的乌克兰人纷纷咬牙切齿地破口大骂:“红色魔鬼!”“杀人犯!”“凶手!”“屠夫!”,甚至有十几只鞋子飞向斯大林。
中国法官梅汝璈:被告,前苏联已故领袖列宁在苏联建国初期,也就是我国北洋政府时期,曾向我国政府承诺要把沙俄侵占的我国北方共计约一百五十万平方公里的领土无条件归还给我国,为何你接任列宁成为前苏联新的最高领导人后却闭口不谈此事?
斯大林:我...我忘了...
梅汝璈:那么,为什么你在忘记归还沙俄侵占的中国领土的情况下却又在中国外蒙古地区和中国新疆地区分别扶植以霍尔洛乔巴山为首和以盛世才为首的受到莫斯科操控的傀儡势力?根据我们的资料和文件显示,你在承诺给乔巴山和盛世才提供各方面援助时,要求乔巴山和盛世才领导外蒙古和新疆脱离中国中央政府的管辖,进入苏联的势力范围甚至直接以独立国家的身份加盟苏联,我方控诉你犯下了破坏和平罪和战争罪,你对起诉书中所列罪状是否认罪?
斯大林支支吾吾:因为中国是个大国,苏联为了远东的安全,需要战略缓冲区...
梅汝璈:为了苏联自身的利益,所以你就不惜在已经被沙俄侵占了大量领土的中国身上再非法剥夺出数百万平方公里的领土充当苏中两国之间的战略缓冲区?这种以严重损害他国利益为手段来为本国获得利益的行为,跟明火执仗的侵略又有何区别?你为什么不在苏联的领土上分出几块来作为你口中的“战略缓冲区”?凭什么为了苏联的安全,中国却要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凭什么为了苏联的利益,中国却要继续损失领土?凭什么?
斯大林吞吞吐吐,无言以对。
整个基辅审判持续了25天,对斯大林的审判就持续了20天,斯大林执政时期各种见不得光的东西都被彻底地挖掘了出来,曝光在了世人的面前,斯大林本人也对这些指控基本都供认不讳。顿时,举世大哗,因为这位“列宁的亲密战友和忠诚继任者”、“苏维埃的伟大舵手和领袖”身上的光环都是假的,剥开了那些光环后,呈现在世人面前的,是一个残暴无情、杀人如麻、心狠手辣、贪恋权力、草菅人命、滥用权力的大独裁者,对国内和国外都犯下了罄竹难书、令人发指的罪行,因为斯大林发动的各种政治运动、肃反斗争、制造的对外战争、制定的极端荒唐的经济政策和极其残酷血腥的民族政策而死难的苏联平民和其他国家的平民超过1000万人。在庭审时,各国公诉方都出示了大量的证据,赫鲁晓夫、米高扬、卡冈诺维奇、日丹诺夫、马林科夫、麦赫利斯等前苏联的大批高层要员也都指证了斯大林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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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斯大林成了全世界人人唾骂的暴君,布尔什维克也因此而彻底声名狼藉。
10月20日上午,基辅国际军事法庭庭长米歇尔冯莱曼庄严宣布:“被告人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斯大林,犯下战争罪、破坏和平罪、反人类罪、谋杀罪,且各罪证据确凿,判处死刑,立刻执行。”
这个判决是向全世界同步实时报道的,因此判决出来后,举世震惊。
被押回监狱里吃最后一顿午餐的“斯大林”——耶夫谢伊鲁本斯基轻轻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终于演完戏了,自己在十多年前就充当斯大林的替身,代替斯大林在各种公开场合抛头露面甚至发表演讲,但没想到,斯大林最后接受审判也是自己来代替的。想到这里,鲁本斯基忍不住暗暗想笑,他知道,没人看破自己,在法庭上,周围的乌克兰人、芬兰人都对自己破口大骂,都恨不得冲上来活活地咬死自己,很显然,所有人都把自己当成那个独裁暴君了。再演完最后一场戏,自己就可以彻底解放了。鲁本斯基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虽然面前的午餐是最后的午餐,但那是斯大林的“最后的午餐”,不是自己的,所以他吃得很香。
监狱的通道里,左边一排站着荷枪实弹的德军宪兵和德国狱警,右边一排则站着同样荷枪实弹的北华军宪兵和北华狱警,但鲁本斯基知道,这些宪兵和狱警其实都是特工假扮的。几分钟后,阴冷的监狱通道里响起脚步声,一个戴着眼镜、留着小胡子、神色跟监狱一样阴冷的德国人走过来。
“希姆莱先生!”鲁本斯基急忙站起身。他对这个德国特务头子很熟悉,在以前,他对苏联特务头子贝利亚也很熟悉,他还见过北华特务头子舒国生,在鲁本斯基看来,这三个特务头子虽然属于不同国家,年龄、样貌、习惯各不相同,但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阴森森的气息却是一模一样的。
盖世太保首脑希姆莱走到鲁本斯基面前,隔着铁栅栏递过去一件衣服:“穿上,你马上就要‘上路’了。”他在说“上路”这个词语时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鲁本斯基心头一动,他摸了摸这件衣服,发现里面塞了几个茶杯盖子般的东西,并且内缀口袋里还有一袋血浆。
“这是定点爆破器。”希姆莱说道,“等一下你被拉去刑场执行枪决,行刑的士兵会对你的胸口开枪,别担心,他们的枪膛里没有子弹,你摸摸右边袖子口,那里有个小小的按钮,你要把它捏在手里,到时候枪声一响,你立刻一按那个按钮,你身上的这几个定点爆破器就会绽放开几团血花,然后你倒在地上装死,屏住呼吸一分钟,我们就会把那些记者都赶出去,然后把你运走,用别的尸体代替你,到2那时候,你的任务就彻底完成了。”
“我明白了!”鲁本斯基点点头,“那么...我的奖金...”
希姆莱对身后的一个随从招招手,随从走上来,打开手里的皮箱,里面是齐崭崭的德国马克。“一共一百万马克,足够你下辈子每天都花天酒地了。”希姆莱阴森森地看着他,“但你要永远保密,并且远走高飞,我们会安排你去南美,你永远都不能透露这件事和你的身份。”
“是!我明白了!”鲁本斯基欣喜地连连点头。
半小时后,在上百名各国记者的镁光灯和全世界的瞩目下,“斯大林”被押上汽车送往了基辅郊区的一个刑场。一队行刑士兵已经待命,两个宪兵把“斯大林”从汽车上扶拖下来,推到了刑场的不远处。行刑士兵一起举枪,瞄准目标。
被允许入场拍照的为数不多的十几个记者拼命摁下相机。
鲁本斯基有些不耐烦了,他想早点演完这场戏,早点远走高飞,过上百万富豪的生活,所以他心里想着:“快点结束吧!”他的右手也按住了右边袖子边的按钮。
但就在这时,鲁本斯基猛然间感到不对劲,因为他发现那些行刑士兵手里的枪并没有瞄准自己的胸口,而是在瞄准自己的头部。“难道...”他陡然间骇然无比,眼中迸发出极度惊恐的目光,而这个眼神立刻被记者们拍了下来。
“我不是...”鲁本斯基嘶声开口,但轰鸣开的枪声淹没了他的最后话语。在最后一霎那,鲁本斯基摁下了袖子边的按钮,几团血花陡然间绽放开,但不是在胸口绽放的,而是在他头部绽放开的。
脑浆飞溅的斯大林一头栽倒。
记者们一拥而上,试图拍下斯大林的死状,但宪兵们粗暴地推开了他们,用白布蒙在斯大林鲜血淋漓的尸体上并用担架抬走了。
希姆莱在一个角落后看着这一幕,在看到被白布盖着的尸体汩汩冒出的鲜血后,他微微有些恶心,因为他有轻微的晕血症。“既然你一直在演斯大林,那就演完吧,演了那么久的活的斯大林,演一回死的斯大林也是应该的。”希姆莱的嘴角边露出一个不易觉察的笑意,他微微得意,“真的斯大林和假的斯大林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斯大林在全世界的瞩目中被公开处决,真正的斯大林即便活下来并公开露面,也没人相信了。假斯大林取代了真斯大林,真斯大林自然就成了假斯大林了。保密,我只相信死人会保密。”他望了望天空,天空碧蓝如洗,这是一个已经没有了苏联的新世界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