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动地的坦克咆哮声中,莫斯科北部的洛布尼亚地区爆发了一场激烈的遭遇战。“弟兄们!冲啊!捉住斯大林,赏十万块!”乘坐在一辆北华本土生产的德国虎式坦克上的北华军第111师代理师长兼第444团团长张仲伟油光满面地大喊大叫着。想到这场战争能在自己的手里结束掉,张仲伟就激动难抑,他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太好了,突围后的斯大林居然正好经过自己部队的防区附近。军长黄琪翔已经下令,活捉斯大林者奖励十万,击毙斯大林者只能奖励五万。要知道,十万块可不是小数字,相当于一个北华军普通士兵二十年的军饷了。因此听到如此高额的赏钱,拦截苏军的官兵们无不如狼似虎。
张仲伟此时指挥的部队是第111师独立第111重装甲营,这是一支新生的部队。参加这场苏联战争以来,这位“北华摄政王”的小儿子始终表现不错,并且他的脑子里也产生了战争思想的火花。德国研制了黑豹和虎式这两种重型坦克后,北华接收了一批成品坦克并得到了黑豹和虎式的全套设计图纸。重型坦克如何运用,这是北华军装甲兵军官们遇到的新难题。张仲伟提出“给每个装甲师或机械化步兵师都单独建立一个重装甲营”的提议,得到了北华陆军装甲兵总监徐庭瑶中将的批准,第111师作为第一支实验部队,建立了直属于师部的独立第111重装甲营,全营下辖4个重装甲连,总共拥有17辆虎式、16辆黑豹、16辆雪豹(每个连拥有4辆虎式、4辆黑豹、4辆雪豹,多出的一辆虎式是营长的战斗指挥车),战斗力极其强大,因为在其他装甲部队里担任主力的雪豹坦克在独立第111重装甲营里也只是充当辅助力量而已。张仲伟不但拥有北华军第一个重装甲营,还连续官升两级,因为该师师长刘万魁得了急性绞肠痧死在野战医院里,副师长宋岳龄也随后阵亡,张仲伟便从团长跃升为代理师长。不过,张仲伟估计自己若活捉或击毙斯大林,那官帽里的“代理”二字肯定会被去掉。
这股苏军分工明确,,一开始集中了上百辆坦克展开全力突围,给北华军造成苏军要大规模冲出包围圈的假象,但撕开一道缺口的苏军并没有急于逃离,而是在原地与重新填堵缺口的北华军展开激战,从而吸引北华军的注意力和兵力,毕竟打到这个时候,能逮到一支拥有上百辆坦克的苏军精锐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因此合拢而来的北华军第112师和第113师都抢着吃这块冒油的肥肉,却忽略了一小股只有几十辆坦克的漏网之鱼,但实际上,真正的大鱼却就在那一小撮漏网之鱼里。黄琪翔嗅觉灵敏,因此他特地命令张仲伟的重装甲营去拦截那股漏网之鱼。
这场莫斯科战役爆发以来,苏联的最高党政军领导人斯大林仍然频繁出现在公开场合,不断发表各种演说,甚至还亲自前往前线阵地进行视察,从而稳定人心、鼓舞士气。尽管亡国已经为时不远,但斯大林仍然宣称他会留在莫斯科,直到胜利或死亡。辽德联盟的情报机构怀疑这个频繁出动的“斯大林”极有可能只是替身,真正的斯大林也许已经死了,也许早已经离开了,但不管怎么样,能够有机会活捉或击毙斯大林,都不容错过。黄琪翔之所以判断这股突围的苏军里可能有斯大林,是因为这股苏军拥有很多的坦克,装备十分精良,肯定是在保护某位大人物。
战斗的激烈程度也证明了这一点,突围苏军虽然知道生机渺茫,但却表现出极其狂热、极其顽固的战斗精神,死战到底、无一投降,甚至还发动自杀性反扑,让兵力火力都占绝对优势的第112师和第113师在急切间无法吞下这块包裹着硬骨头的肥肉。
趁着主力忙着围剿自愿成为诱饵的苏军主力,张仲伟的重装甲营则在风驰电掣地追赶着试图金蝉脱壳的真正的大鱼,保护这条大鱼的苏军虽然人数不多,但高度机械化,拥有三十多辆T-34,甚至还有几辆KV-1、KV-2重型坦克。
黑豹与T-34的交锋!虎式与KV的对决!
交战结果根本就是毫无悬念,战斗完全是猛虎扑羊。德军自然比北华军更早地在实战中使用了黑豹和虎式,东欧战场上,“每当T-34遇到虎式时,都会向对方脱帽致敬。”德军装甲兵是这样形容虎式坦克的88毫米坦克炮用穿甲弹一炮把T-34的炮塔炸飞到几十米外的场景。在眼下的这场战斗里,战斗过程一边倒,双方的坦克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别,北华军的虎式、黑豹、雪豹纯粹是砍瓜切菜地痛宰苏军。交战区域内电闪雷鸣,双方装甲兵操控坦克炮和坦克机枪互相猛烈对轰对射,被苏军坦克炮弹击中的北华军坦克安然无恙,顶多只是装甲上被打出了坑坑点点的弹痕,却完全没有被击穿或击毁,甚至苏军的炮弹轰上来后都会被弹飞,而北华军坦克炮弹则是一打一个准,因为独立第111重装甲营拥有的这些虎式黑豹雪豹都安装了红外线夜视仪,苏军坦克一辆接一辆地被击中,在连续不断的大爆炸中化为熊熊燃烧的废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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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十五分钟的钢铁搏杀迅速金九结束了,北华军被严重击伤3辆雪豹,另有2辆黑豹和5辆虎式出现机械故障,代价轻微得可以忽略不计,但取得击毁30多辆苏军坦克的战绩。其中一辆编号“A002”的虎式坦克取得了最辉煌的战果,该坦克竟然一口气击毁10辆苏军坦克,而这辆虎式的车长也不是别人,正是张学良的长子张闾珣,并且通过编号也不难看出,这辆虎式是北华军的第二辆虎式(第一辆在虎石台坦克工厂的研究室里)。但对于这个战绩,张闾珣则不以为然,他说道:“成功击毁敌军坦克,是全体车组人员共同努力的战果,不能归于我一个人,另外,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虎式在苏军T-34里根本就是所向披靡,开着虎式在一群T-34里像赵子龙那样杀个七进七出完全不是问题,况且,现在是晚上,拥有夜视仪的我们本来就占了大便宜。”
张闾珣的这辆“A002”虎式在苏军坦克堆里杀得是酣畅淋漓,同时也受了严重的损伤,防弹的备用履带被完全打飞,炮盾被苏军炮弹直接命中,导致炮架基座断裂,变速器的换挡杆卡死了,装填手舱门也遭到苏军炮弹直接命中,被炸得扭曲变形,烟雾弹发射器被苏军炮弹碎片击中后起火燃烧,白烟甚至弥漫到了坦克车舱里,坦克累计被苏军坦克命中8发炮弹、还有超过15发反坦克炮弹、超过100发反坦克机枪子弹,以及无数机枪子弹、冲锋枪子弹、步枪子弹,甚至还挨了三枚手榴弹并碾压上了一枚反坦克地雷,但这辆虎式仍然能够行动和战斗,生命力强大得可怕。
尽管如此在钢铁搏杀中近乎无敌,但在这场追击战中,独立第111重装甲营的所有虎式却先后都在半路上趴窝歇火了,没有一辆是被苏军打坏的,基本都是没油了,或是出故障了。虎式耗油量极其惊人,即便油箱里装满了油,在公路上也只能开200多公里,在野地上还要再减一半,并且故障率非常高。因此独立第111重装甲营在追击过程的最后,只有雪豹坦克和数量减少一半的黑豹坦克还在前进,所有的虎式和一半的黑豹都因为没油或机械故障而歇火趴窝,倒是在战斗中不怎么起眼的雪豹承担起了最后的战斗任务,16辆雪豹,除了3辆被击伤,2辆抛锚,共有11辆坚持到了最后,故障率低得让黑豹虎式望尘莫及。
战斗到最后,残余的几辆苏军坦克被紧咬不放的北华军坦克逼到了一片树林里,追上来的北华军坦克包围了这几辆苏军坦克。张仲伟看见,共有3辆坦克,都是T-34、还有一辆体积臃肿的半履带式装甲车,三辆T-34在绝望中众星拱月地围绕着那辆装甲车做困兽之斗。
“干掉那些T-34!别伤到那辆装甲车!弄死了斯大林,赏钱就要少一半了!”张仲伟嚷嚷着指挥道。
雪豹们一拥而上,干脆利索地干掉了那三辆T-34。张仲伟看到那辆装甲车狼狈不堪地试图开足马力逃跑,嘿嘿笑着对坦克里的驾驶员吩咐道:“逗逗他们!”
驾驶员心领神会,雪豹咆哮一声追上去,但既不开炮也不开枪,而是不紧不慢地靠拢上去,然后像汽车追尾般猛撞了一下,三十几吨的坦克跟几吨重的装甲车相撞,自然把后者撞得踉踉跄跄,被撞歪到一边的装甲车试图转个方向继续跑,张仲伟哈哈笑着让雪豹再次撞上去,又把装甲车撞得东倒西歪、七荤八素。三番四次这样下来,装甲车里的人知道对方纯粹在玩他们,只得放弃逃跑,像断了气的野兽般瘫倒在一边,然后打开了车门。
张仲伟端起冲锋枪跳下坦克,带着一队装甲兵上前:“抱着脑袋出来!”
首先出来的是两个鼻青脸肿的苏军装甲兵,接着出来的是一个同样鼻青脸肿、身材臃肿肥胖、年约五旬、脑袋谢顶、头发斑白的男子。张仲伟通过翻译,喝问道:“姓名?职务?”
“我是...咳咳...我是莫斯科...莫斯科方面军副军事委员兼莫斯科市委第一书记,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赫鲁晓夫...”
“不错!不错!但也只是一条中鱼,叫里面的大鱼给我出来!”张仲伟喜笑颜开。
又一个年近半百、神情沮丧的苏联高级政治官员被北华军士兵给揪了出来,经过审问,此人是苏联国防委员会委员、总后勤部部长阿纳斯塔斯伊凡诺维奇米高扬。
装甲车里足足塞了十几个苏联政府的政界要员,地位都非常高,随便拎出来一个都可以换上万的赏钱,在战争之前,这些高层大员们个个都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但此时却都狼狈不堪地蹲在地上做俘虏。张仲伟对这些“小虾米”不感兴趣,他把装甲车里的苏联高层人物都给拖出来,最后,他看到了他的目标:
一个身穿苏联大元帅服装的人正低着头蜷缩在装甲车的最里面。
张仲伟忍不住心头狂喜,他端着冲锋枪钻进装甲车,对那个人喝道:“抬起头来!”
那个人缓缓地抬起头,张仲伟顿时眼中精光爆射,因为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张仲伟心花怒放,他对外面喊道:“弟兄们!我们抓住斯大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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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外面的北华军士兵们欢呼雀跃。
张仲伟在极度的狂喜和激动中看着他的猎物,这个曾被誉为“钢铁巨人”、在苏联两千两百多万平方公里的领土上几乎是至高无上、焕若神明的苏联最高领导人此时却像一只被猫抓到的老鼠般瑟瑟发抖,苍老而布满皱纹的脸惨白如纸,眼睛里射出惊恐不安的目光,浑身在哆哆嗦嗦,那两撇标志性的八字胡也在颤抖,嘴唇抽风般地翕动着,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
“啧啧啧,斯大林同志,你当初在台上的时候不是威风八面嘛?”张仲伟看到斯大林这个样子,忍不住心生鄙夷,讥讽道,“当初你大笔一挥,上万颗人头就落地了,上百万人就活活饿死了,上千万人就被强迫送进了西伯利亚的劳改营,现在怎么却变成这个怂样了?”
斯大林满脸惊恐,颤抖着嘴唇,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整个人显得卑微而低贱,浑身上下毫无大国领导人的气势。在张仲伟的设想中,斯大林即便被活捉了,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虎落平阳虽然会被犬欺,但依旧霸气犹存,而不是露出如此卑贱的嘴脸。张仲伟冷哼一声,他彻底看不起这个所谓的“钢铁巨人”了,简直就像一条被打断脊梁骨的癞皮狗,他没兴趣听斯大林絮絮叨叨,只想着早点把这个猎物送给上级换取赏钱。
转过身的一瞬间,张仲伟突然在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隐隐地觉得有一个地方似乎有些不对劲,电光火石间,张仲伟猛然间明白了:声音!
张仲伟虽然听不懂斯大林说的俄语,但他明显听得出来,这个斯大林说话的语音并不像六十多岁的老人(斯大林此时六十三岁),倒像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难道...张仲伟心头极度震惊,他急忙对外面喊道:“翻译!立刻过来!”
一个懂俄语的上尉参谋跑进来:“代理师座!”
“快翻译一下!这个斯大林在说什么!”张仲伟心头有个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