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书源听完后,半天没说出话,最后才艰难地道:“你调查得还真他妈的仔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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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彦杰呵呵一笑:“你不觉得畑俊六的行为很奇怪吗?”
武书源点点头:“是很奇怪。那五个女人,他就是搞不动,正常的情况下,他也不会让别的男人去搞。在男人眼里,女人是自己的私人财产,就算自己不能用,也不会让别人用的。”
董彦杰道:“所以,我有个感觉,畑俊六包养这五个女人,不是为了享乐,就是为了告诉别人,他有钱,包养了五个女人。这跟他吸毒之类的行为一样,都是在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方便以后我们把他定罪。”
武书源心悦诚服:“老董,我承认你分析得确实有道理。也许这件事确实不简单。”
“报告!”一名农统局特工急匆匆走来,向董彦杰递上一份电报。
董彦杰看了看,脸上的神色更加阴沉了。
武书源问道:“怎么了?”
董彦杰蹙眉道:“我们在日军总司令部的人手经过搜查,没有发现其他人牵涉其中。”
武书源也疑惑起来:“难道真的只是畑俊六一个人做的?”
董彦杰摇了摇头:“越是这样,我越怀疑。福尔摩斯说过,越是诡异的案子就越容易破,越是平淡无奇的案子就越难破。我们面前这事也是一样的,看上去事情都是明摆着的,但正因为这样,反而更加让人觉得可能还有什么隐情秘密。”
沈阳,北华军总司令部。
张学良坐在椅子上,翻看着摆在面前桌子上的资料和报告。半晌后,张学良开口道:“这么说,日本人暗中勾结苏联人已是不争事实?”
总参谋长徐永昌道:“是的。朱可夫的五十万大军居然能在西西伯利亚平原的原始森林里悄无声息地横穿一千五百公里,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朱可夫却做到了,除了各个方面的因素外,日本人的暗中配合是重要原因。我军主力都在前线战场,后方部队数量很少,并且都在铁路线两侧和大城市附近,广大的郊区野地是由日军、韩军、武警负责,而日军是占最大比例的。所以在日本人的配合下,朱可夫的重兵团才能如此白衣渡江。董英斌的第九集团军在增援新西伯利亚的过程中,日本人再次暗中配合苏联人,让苏军游击队肆无忌惮破坏铁路线。这两件事都给我军造成了巨大损失和极其恶劣的影响,如果不是傅作义、张自忠、萧浩然他们在新西伯利亚力挽狂澜,新西伯利亚险些就丢了,我们的战局将要全面陷入不利!数十万将士将血洒疆场!”徐永昌说着,忍不住上前一步,激动地道,“少帅!我早就说过了,日本人狼子野心,不可轻信!重新武装日本人必然养虎为患!您看,日本人果然是包藏祸心!他们现在就暗中勾结苏联人对付我们了!那以后呢?况且,说不定日本人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只是暂时没有被我们察觉罢了!日本人绝不可再用啊!必须要严厉惩罚日本人!并且解散所有的日军!”
徐永昌在当初重建日军时就极力反对,在如何巩固后方占领区的问题上,他的办法是组建武装警察部队,因为这样可以不违背南京政府给北华陆军100个师的番号编制。
陆军副总司令杨宇霆则反驳道:“徐总参,话不是这样做的。没错,日本人是暗中勾结了苏联人,但这不是日本政府和日军高层的意思,只是畑俊六一人的问题。几十万为我们服务的日军里仅仅出了一个败类,就全面否决?岂不是因噎废食?任何一个民族,都会有败类,两次东北战争期间,我们出了多少汉奸和叛国贼?我认为,你要求严惩日本人并解散所有日军的提议,实在是过于敏感了,甚至有些庸人自扰。你必须要看到,组建日本雇佣军,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好处。日军在巩固我方占领区、维持社会秩序和治安稳定、看押苏联人俘虏、剿灭苏军游击队和苏联抵抗分子等多件事上都是功不可没。到目前为止,日军已经累计消灭了超过20万苏军游击队和抵抗分子。想想看,这二十万苏军游击队一天到晚在我们后方搞破坏,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我们为了围剿这些多如牛毛的抵抗分子,要浪费多少军力和时间?可日本人圆满地完成了这些任务,给我们节省了大量的军力和时间。还有!”他望向张学良,“少帅,我们马上就要联合德军对苏联展开最后一战了,我们的百万大军将进入东欧地区,参加对莫斯科的进攻,在距离本土八千多公里的地方作战,想想看,这八千多公里长的运输线,以及上千万平方公里的占领区,需要多少兵力来守卫?如果用我们自己军队,要浪费多少军力?这个时候突然间解散日军,会带来多大的恶劣后果?日军是我们巩固占领区的重要力量,也是主要力量,一旦解散日军,那些苏军抵抗势力肯定死灰复燃,我们的占领区将陷入动荡不安,这对我军进攻莫斯科的战事会造成多严重的影响?”
杨宇霆是重建日本武装力量的倡导者和一手实施者,在如何巩固后方占领区的问题上,他的办法是组建日本雇佣军,这样做,一来成本低,同样人数,日本雇佣军的耗资比北华军要低得多,二来省事省时省力,让日本人替北华军去伤脑筋,三来也算是发挥日本人的特长,达到“狗咬狗”的效果。事实上,日本雇佣军确实功劳赫赫,这也是杨宇霆颇为得意的手笔。当时在这件事上,徐永昌强烈反对,所以杨宇霆和徐永昌在这事上经常闹矛盾。此时听说徐永昌要趁机彻底解散日军,杨宇霆自然是反对的,并且他的这番分析得也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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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永昌怒道:“杨副座,恕我直言,你这是在姑息养奸!日本人是狼,不是狗,日本人不会像韩国人那样老老实实听我们的话,他们即便被我们打得半死,也野心不死,有朝一日,他们肯定反咬我们一口!还有,你说这件事只是畑俊六一人的问题,你有什么证据?”
杨宇霆反唇相讥:“再怎么凶狠的狼,被打残后也不足为虑!徐总参,恕我直言,你这是典型的‘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日本人当初确实穷凶极恶,所以你才过于谨慎保守,甚至有些杞人忧天。还有,你说这件事不是畑俊六一人的问题,你又有什么证据?”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徐永昌争辩道,“如果日本高层在密谋反叛我们,畑俊六只是被扔出来的替死鬼,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日本人还能反上天?”杨宇霆冷笑,“日本人现在一穷二白,四个岛里有三个都被我们占领,工业设备被我们拆得干干净净,他们天皇的儿子还在我们手里,怎么反?我现在只不过看他们有利用价值,所以利用一下罢了!又不是真的把他们当成自己人!”
“假如你把一头狼打得奄奄一息,你会放心把它当看门狗来使用吗?”
“怎么不放心?链子在我手里,它只要不听话,我立刻就要了它的命!”
“我担心日本人在趁着我们这场战争而暗中积蓄力量!”
“笑话!日本人怎么积蓄力量?他们只能得到我们给他们的报酬以及那可怜的一点点石油和工业原材料,只能维持他们不被饿死,他们想要吃饱养肥,根本不可能!”
“杨副座!你对日本人已经严重失去了警觉心!你这是在玩火!”
“徐总参!火固然是危险的,但难道就一无是处吗?你家里做饭不用火吗?萧浩然在新西伯利亚一把火烧死了几十万苏军,这不就是好事吗?”
两人各执一词、针锋相对,吵得不可开交。
“好了!好了!”张学良受不了这种意见相左的争吵,他觉得徐永昌和杨宇霆简直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只能和稀泥来解决。“我觉得你们说得都有道理。”张学良无奈地打圆场,“如果日本人背叛我们的行为只是畑俊六一人或为数很少的几个日军高层的私人行为,那就要严惩不贷,杀鸡给猴看,震慑其他心怀二意的日本人,如果日本人背叛我们的行为是日本高层的阴谋计划,那查出结果并取得证据后就立刻展开全面整顿!徐总参言之有理,我们要时时刻刻对日本人保持警觉心,而杨副座也说得对,日本人毕竟还有利用价值,况且,这场战争已经进入最后阶段,我们需要日本人继续给我们巩固后方,此时不分青红皂白地解散日军确实是不妥的。让情报部门认真去查,日军高层都给我清洗一下!”
徐永昌和杨宇霆都肃然立正:“是!少帅!”
经过调查,日军跟苏联人暗中勾结确实极有可能只是畑俊六一人的问题,其余的日军高层并不知情,日本政府也发来文书,声称日本从来没有反华之意,并剥夺畑俊六的军籍和军衔,将其定性为“日本国的叛乱分子”。由于北华军对莫斯科的进迫在眉睫,因此北华方面也暂时接受了这个结论,但也宁枉勿纵地撤除了几十个跟畑俊六关系较为密切的日军高层军官作为警告,日本雇佣军总司令的职务由西尾寿造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