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苏军的顽强抵抗,攻城的北华军在一白天的激战中仅撕裂了几道苏军的外延防线,但付出的伤亡却很大,苏军的燃烧瓶和反坦克犬让北华军损失了近百辆坦克和装甲车。在对塔什干东北处一个叫Dustlik的凸出部城区的攻击中,北华军一个营踏着遍地的瓦砾和尸骸,艰难地消灭了死守在这里的苏军一个营,俘虏了十多名受伤的苏军,包括这个营的大尉营长。战斗似乎是一个营消灭一个营,实际上,北华军的一个营足有一千三四百人,而苏军的一个营只有五六百人,因此北华军的少校营长没感到任何高兴,他下令把这个好不容易活捉到的苏军大尉营长押去团部,但苏军的大尉营长冷笑着说道:“你以为我们的抵抗已经结束了?”
冰雹般的炮弹从苏军控制区内呼啸而来,覆盖了这个凸出部城区,攻占这里的北华军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就被炸得血肉横飞。那个苏军大尉营长和被俘的苏军也全部都被炸死。
在阵地被攻陷前,这个苏军大尉营长派出通讯兵,请求后方炮火不顾敌我差别地覆盖自己部队所在的阵地。由于北华军掌握制空权,苏军炮兵部队不能大规模集结,各炮兵团都以连排为单位地分散到步兵部队里,因此附近的苏军炮兵来不及调集太多的火炮,只有十多门火炮临时集合起来对Dustlik进行了火力打击,但也给北华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当天晚上,第126步兵师趁着夜色对塔什干正面防线的Baxt城区发动强攻。在坦克的掩护下,第126师的官兵们奋勇冲锋。冲击的坦克群里,有一些坦克都已经无法战斗,比如坦克炮管被炸坏等故障,这些坦克直接开进苏军的反坦克堑壕或反步兵堑壕里,跟进的工兵在开进去的坦克上面铺上钢板,让后续坦克和步兵从上面冲过。在抵近苏军阵地不到五十米的时候,夜幕陡然间亮如白昼,冲锋中的官兵们同时都感到眼前白茫茫一片。苏军的阵地上,几十台探照灯射出雪亮的白光,照向冲过来的北华军,大功率的刺眼光柱让冲锋中的北华军尽皆失明,官兵们不得不捂住眼睛或转过身背对着苏军的探照灯,部分官兵在眼盲的情况下只能凭着感觉猛烈扫射苏军的探照灯。防线上的苏军迅速以猛烈的火力打击陷入混乱中的北华军。第126师艰难地反复冲锋数次,都不得不退回来,负责火线指挥的第501团团长韩声涛在两眼白茫茫一片中被流弹击中头部而阵亡。第126师随后在坦克上也安装上大功率的探照灯,掩护步兵再次突击。交战区域内,夜幕被双方探照灯射出的耀眼白光映照得一片通亮,防御的苏军和进攻的北华军都处于眼花缭乱中,只能盲目地互相对射,互投手榴弹,使得双方都伤亡巨大。激战至天亮时,第126师的一个营突破苏军防线,攻入Baxt城区,但随即,从城区地底下猛烈爆炸开的雷霆烈焰使得这个营死伤过半,撤离这片城区的苏军引爆了事先埋设在地底下的大量炸药。
对于北华军来说,苏军的很多战术都“似曾相识”,无论是“无差别炮火覆盖”还是“定点爆破城区”,因为北华军当初在第二次东北战争期间就屡屡使用了这些作战手段。那时候,辽弱日强,处于弱势的东北军不得不使用一些同归于尽、玉石俱焚的悲壮方式去尽最大限度消灭日军有生力量,时至今日,北华军成为世界级强大军队,辽强苏弱,处于弱势的苏军也不谋而合地使用了这些以弱敌强时才使用的作战手段。
这些作战手段的要诀就是“豁出去,不要命”,不在乎自己人的命。并且这些作战手段基本很难有办法化解。面对一个阵地,阵地上有几百敌军,不拿下,这些敌军会阻挡己方的前进道路,拿下,敌军的后方炮火就会不分青红皂白地覆盖这个阵地,让在阵地上的敌我双方军人一起被炸成肉泥。苏军甚至比北华军更狠,特别表现在“定点爆破城区”这个手段上。东北军当初用焦土战术对付日军,好歹还会事先把要破坏的城区里的己方居民给迁走,而苏军根本不在乎这个,哪怕北华军攻入的是一片仍有大批居民的城区,撤离的苏军也照样引爆地底下的炸药,把北华军和当地居民一起炸得血肉横飞。在苏军看来,消灭敌人是唯一目的,至于殃及多少己方平民,则不需要考虑,并且这些居民都是乌兹别克人,是苏联的少数民族,本来就是斯大林政府要进行“种族清洗”的对象。
最让北华军气炸肺和恨得牙疼的是,明明是苏军炸死了他们的平民,苏联人拍下照片后却反过来把屎盆子扣在北华军的头上。莫斯科官方媒体《真理报》一本正经地刊登了一幅塔什干战场上的照片,照片上,一片城区在猛烈的爆炸中化为了废墟,瓦砾间遍地都是北华军和苏联平民的尸体,而这幅照片的文字说明却是“塔什干的苏联人民与苏联红军并肩作战,英勇打击入侵者。北华侵略军丧心病狂地炸毁了这片让他们遭到顽强抵抗并付出重大伤亡的城区里的所有建筑,同时杀死了城区里所有与苏联红军一起战斗的苏联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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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报》是一份政治色彩非常浓厚的苏联官方报纸,之所以如此颠倒黑白,目的自然是为了“揭露侵略者的残暴面目,鼓励苏联平民和苏联军队一起抵抗侵略者”。
作为回应,北华的官方媒体《北方军报》(前身是《东北军报》)刊登了同样一幅照片,配上的文字则是:“苏联军队在黔驴技穷之下,屡屡在没有安排平民撤离的城区下埋设炸药,并以这些苏联平民来麻痹我军,苏军继而悍然引爆炸药,使得我军官兵和这些苏联平民一起被炸死炸伤。由此可见苏联政府和布尔什维克政权草菅人命的罪恶本质,也证明了我军这场消灭苏联的战争的正义性!”
冯占海等将领随后修改了作战方案,抽调部队截断流入塔什干城区内的锡尔河右岸支流奇尔奇克河,并请求空军轰炸机在空袭塔什干城区时换装燃烧弹和凝固汽油弹,同时调遣工兵部队在塔什干东南八十公里外的阿尔马雷克和塔什干西南一百公里外的锡尔达里亚之间修筑公路。
塔尔干是交通枢纽城市,与它东南的阿尔马雷克和西南的锡尔达里亚构成了一个“人”字形交通线,并且塔尔干就是这个“人”字形最上面的那个点,如果北华军在阿尔马雷克和锡尔达里亚之间修成一条公路,那么这个“人”就会变成一个“△”,北华军的交通线就可以直接绕过塔什干这个苏军堡垒,恢复一路向西的交通线。
工兵部队总指挥刘润川接到这个任务后感到有些为难,他拿着冯占海在军用地图上制定的“施工计划书”来找冯占海:“钧座,这个任务有点困难。”
“怎么困难了?”
“阿尔马雷克和锡尔达里亚之间并没有公路。”
“是啊,所以我让你去修一条公路。”
“钧座,问题在于,那两个地方没有公路是因为那两地之间遍地是光秃秃的丘陵裸石,根本就不可能修出一条公路来。不然,苏联人早就自己修路了。从阿尔马雷克到锡尔达里亚,必须要经过塔什干,因为这两地之间极难修成公路完成直通的。”
“没让你真的修出一条能开车的公路,我只需要你装模作样、一本正经地在那里修路,让苏联人误以为我们不怎么想攻占塔什干,而是想绕过塔什干,就可以了。当然,你虽然是演戏,但功夫要下足,压路机、推土机什么的,都要弄上,还有,再弄一些当地的乌兹别克人充当民工,让苏联人的眼线混进来,因为我们要让苏联人知道我们在修路。”
刘润川恍然大悟:“明白了!请钧座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冯占海看着桌子上的塔什干地图,拧紧眉头:“托洛费门科希望跟我打一场城市攻防战,这对我是不利的,我不能耗费太多的时间,也不能付出太大的代价,必须要把苏军引诱出来。我要让他以为我并不想跟他纠缠,对塔什干围而不打,甚至是跳过塔尔干,逼着他主动出来。”
北华军截断奇尔奇克河,是为了断绝城内的水源,让空军轰炸机往城内投掷燃烧弹和凝固汽油弹,则是为了消耗城内的储备水。但实际上,这一招的效果不是特别大。塔什干虽然在战前拥有100万人口,但秋列涅夫大将在撤离塔什干的时候已经迁移走了三分之二以上的平民,留下的基本都是青壮年,因为秋列涅夫大将知道塔什干注定要被围困,老弱妇孺滞留在城内只会消耗资源,并且城内还有几块绿洲、数以百计的深井,以及数量很大的储备水,这使得塔什干苏军的饮用水在很长时间之内并没有出现短缺。至于北华军机群往城内投掷的燃烧弹和凝固汽油弹,这个办法对城区的毁坏效果和对城内储备水的消耗效果也不佳。塔什干这个地名在当地乌兹别克语里的意思是“石头城”,城内的建筑材料基本都取材于城市以东的恰特卡尔山的岩浆岩(鹅卵石)和沉积岩,不像日本城市那样都是用木材修建的,因此燃烧弹扔下去根本着不了火。作为一座沙漠城市,城内的居民都常年生活在荒木地区,对水资源的重视性远超过生活在水资源丰富地区的居民,家里着火也绝不可能用水去灭火,而是就地取材,用沙土灭火。北华军的轰炸机群往塔什干扔了几千吨燃烧弹,基本就没什么效果。
即便局部地区完全缺水,守卫当地的苏军也继续死撑了下去,采取的手段简直是匪夷所思。第126师第502团一营在一场战斗中包围了一个叫Balta的村子,村子里有苏军一个弹药充足的加强营顽强死守,并且在进入村子的道路上埋设了数百颗地雷。一营官兵们把这个村子包围了足足一星期,并在战斗前就截断了流入这个村子里的一条小溪。很显然,这村子里的苏军没有储备足够的饮用水。检查了几具被打死的苏军尸体后,一营的军医得出很有把握的结论:里面的苏军肯定已经没水了,因为这几具苏军的尸体都呈现出严重脱水的症状。
一营随后充满信心地发动新的一场进攻,准备彻底解决掉村子里的苏军。但村子里的苏军并没有因为脱水而疲惫不堪,反而以更加强烈的火力迎接进攻的北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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