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力前线,北华军的阵地上竖起一个个高音喇叭,一组组俄语翻译或白俄独立师的官兵趴在喇叭后面,对苏军展开攻心战。让苏军人心惶惶的俄语喊话不断地回荡在苏军阵地上:
“苏联士兵们!你们的伏罗希洛夫元帅已经在新西伯利亚战场上自杀了!你们的布琼尼元帅也已经在乘坐飞机逃回莫斯科的途中坠机死了!伏罗希洛夫元帅之所以自杀,是因为他已经彻底绝望了!他的部队原本是来增援你们的!是来解救你们的!但他的部队在新西伯利亚城下死伤了几十万人却一步都没能越过我们守城部队的防线!新西伯利亚仍然牢牢地掌握在我们的手里!你们的援军根本不可能夺回新西伯利亚!新西伯利亚距离你们足足有四千多公里!换句话说,你们的援兵还在四千多公里外!并且无法前进一步!所以,你们已经插翅难飞!你们已经被我们彻底包围!你们已经无路可逃!至于你们的布琼尼元帅,他知道末日已到,所以丢下你们,独自逃跑了!但可惜,他也没能逃回莫斯科!因为他乘坐的飞机在逃跑途中被我们的飞机给击落了!死无葬身之地!苏联士兵们!你们还看不清形势吗?投降,或者死!你们只有这两个选择!你们想打到底,我们就奉陪到底!你们不投降,我们无所谓!因为我们有足够的子弹把你们都消灭掉!投降的人可以活命!顽抗到底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随着高音喇叭喊话的同时,雪花般的传单也通过北华军的飞机空投撒到了苏军的头上,传单上的图片都是新西伯利亚战场的照片。照片上,新西伯利亚岿然不动,铁血军旗在城区和环绕城区的北华军阵地上猎猎飘扬,而在郊区的战场上,攻城的苏军尸横遍野、亡者无数。
伯力的苏军之所以苦苦支撑,就是等待着东欧的援军早日赶来,眼下获悉新西伯利亚根本就没有被援军夺回,并且两个元帅先后身死,这对苏军的士气和坚持下去的信念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绝望的气氛在苏军里迅速蔓延,最终导致了彻底的崩溃。
4月5日上午,北华军第30军第149师从伯力东北部的阿穆尔河上游渡河,继而对苏军在西岸的一个突出部展开猛攻。坚守当地的苏军第15集团军第18步兵军拼死反抗,在北华军优势的陆空火力打击下损失惨重,部分部队甚至临阵脱逃,军长VA采切夫少将急红了眼,亲自组织督战队,试图用机枪把溃乱的部队顶上去。督战队里有一个机枪手在按照命令对溃败的部队展开扫射后,打死了上百个逃兵,但逃兵里有一个人是这个机枪手的弟弟。眼睁睁看着弟弟倒在自己面前,并且是被自己的机枪给打死的,这个苏军机枪手彻底崩溃了,他在极度的愤怒中突然调转枪口,对近在咫尺的采切夫少将等军官疯狂扫射,一边扫射一边愤怒地骂道:“你们这些草菅人命的混账!都去死吧!”
采切夫少将措手不及,被机枪弹雨打成了蜂窝煤,同时被击毙的还有十几个第18步兵军的高级将领。这个机枪手打死了采切夫少将等人后,绝望地喊道:“同志们!我们投降吧!不要再白白送死了!”
早已经被北华军杀得亡魂丧胆但迫于冷酷的军法而不敢露出投降意愿的苏军士兵们在心理上彻底豁开了一个投降的大裂口。“同志们!我们投降吧!”“投降吧!”被夹在自己人的机枪和北华军机枪中间的苏军士兵们爆发了第一场大规模的投降,成百上千的苏军打死身边的军官和政委,向扑上来的北华军举手投降。
这个趋势霎那间在战场上犹如雪崩般一发不可收拾。第30军军长孙楚中将获悉大批苏军主动投降后,急忙命人好好招待这些苏军俘虏,然后把他们分批送到各个阵地上,对还在惶然中苦苦坚持着的苏军进行喊话劝降:
“同志们!投降吧!继续抵抗下去已经没有希望了!”
“继续抵抗下去只会白白送死!投降吧!”
“同志们!上级根本就不在乎我们的性命!他们只会用机枪逼着我们去送死!我们为什么不投降呢?抵抗下去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呢?”
任凭苏联当局再怎么给苏军士兵进行布尔什维克主义和意识形态的灌输,活命始终是人的最大需求。因此大规模投降的先例在苏军里一旦发生了,就犹如决堤洪水般无法再控制。第九集团军司令董英斌对苏军“视死如归、舍生忘死”的精神给予了这样的剖析:
苏军确实很顽强,但苏军的顽强跟日军的顽强有着很大的区别。用武士道精神熏陶出来的日军是“个体性顽强”,用布尔什维克主义灌输出来的苏军则是“集体性顽强”。日军不需要互相监督,就能做到每个士兵都视死如归,而苏军的“视死如归”,其实在很大程度上是政治压力和意识形态所迫使的,苏联的特殊体制让苏联军队里人人互相监督。政治高压下,苏军集体会表现出顽强,但这种气氛一旦被彻底打破,苏军在精神上的顽强就像用沙子做成的大厦般轰然倒塌。面临败局时,日军集体不投降,个体也会血战到底,苏军则集体不投降,个体纷纷投降,而集体是由个体组成的,所以苏军最终会全面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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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第18步兵军的先例一开,早已经无心再战且对军官政委充满仇恨的苏军士兵们接连不断地爆发战场上临阵倒戈事件,实在无法忍受再被督战队的机枪驱赶上战场送死的苏军士兵们纷纷打死督战军官,继而成群结队地向北华军投降。在很短的时间内,苏军的崩溃趋势就迅速扩大了,不但基层士兵大量逃出阵地向北华军投降,甚至都有营团级中层军官带着整支部队集体投降,发展到最后,甚至出现了师长军长级别的高级将领率部集体投降。
苏军成编制地投降,使得苏军整体防线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漏洞,北华军趁虚而入并将苏军分割包围。面对这种局势,已经彻底绝望的阿帕纳先科大将组织部队,发动着最后的突围反扑。苏军集结了所有的坦克和骑兵,凶猛顽强地冲锋,屡屡在北华军的包围圈上冲击开几个裂口,但迅速又被北华军增援部队给填补上。实际上,苏军即便冲出伯力的包围圈,也是无路可去,因为远东距离莫斯科实在太远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伯力的苏军越来越混乱,燃料弹药粮食都濒临枯竭,只得整营整团地端着刺刀,在歇斯底里的“乌拉”口号声中冲向北华军的坦克群和火力网,这种毫无希望的自杀式冲锋最终都变成了北华军对苏军的一边倒大屠杀,超过五万苏军在这种徒劳无益的突围和自杀性冲锋中被击毙。梁忠甲在他当天的战地日记里写道:“伯力包围圈里的苏军就像碗里的陀螺般不停地弹跳碰撞着,始终都无法跳到碗外,并且每次碰撞都要付出成千上万条人命。”
第199师师长唐飞虎对战地记者说道:“北欧有一种叫旅鼠的小动物,这种小动物有个未解之谜让全世界的科学家都大惑不解,那就是它们的集体自杀。数以百万只的旅鼠在无人组织的情况下,朝着同一个方向出发,浩浩荡荡、跋山涉水,前赴后继、勇往直前,最终抵达海边的悬崖,继而一批接一批地跳下去,直到全部都被汹涌澎湃的海浪吞没为止。苏联人的突围就跟旅鼠的集体自杀差不多,没日没夜地冲向我们的阵地和火力网。大部分苏军已经没有子弹了,他们甚至都没有足够的粮食,这些赤手空拳、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苏军就像旅鼠那样,浩浩荡荡、前赴后继地扑向我们的火力网,最终成片成片地倒在我们的火力网里。”
自杀性冲锋和大规模的集体投降,使得还在继续战斗的苏军以急剧的速度越来越少。
4月10日,阿帕纳先科大将以戏剧性的方式为苏联捐了躯。当天上午,这位远东沙皇在极度灰暗的心情中巡视前沿阵地,结果被北华军的一架斯图卡俯冲轰炸机发现,几秒钟后,一枚三百公斤重的航空炸弹落在了阿帕纳先科大将身边,将其炸得粉身碎骨。
阿帕纳先科大将的毙命,使得苏军犹如滑坡般彻底崩溃了。
4月20日,北华军总司令部正式对外宣布:远东战事结束。
从2月8日辽苏开战至4月18日战事结束,北华军与苏联远东部队在从新西伯利亚至海参崴这段长达4000多公里的战线上展开了一场战略性的大决战,战事先后持续了70多天,主要集中在伯力和新西伯利亚,北华军先后投入170万兵力参战,苏军先后投入160万兵力参战,最终,苏军死伤50余万,投降和被俘70余万,苏军远东军区、外贝加尔军区、西伯利亚军区的八个集团军被全歼,乌拉尔军区的苏军主力被击溃,包括布琼尼元帅、伏罗希洛夫元帅、阿帕纳先科大将、红旗第1集团军司令员瓦西里耶夫中将、外贝加尔军区司令员科洛切金中将在内的两名元帅、一名大将、三名中将、九名少将自杀或战死,另有十多名苏军将级军官向北华军投降。北华军以自身伤亡20万人的代价,取得一场空前大胜,同时还俘获苏军坦克800多辆、火炮7000多门、各型车辆5000多辆、各种枪械60多万支,击落击毁苏军飞机4000余架,缴获的各种辎重物资不计其数,战利品数量极其巨大。
值得一提的是,苏联平民的死伤人数也非常巨大,远东战场上死于屠杀、战火、饥荒、疾病、严寒的苏联平民超过50万,沦为难民的苏联平民则超过500万。光是在新西伯利亚,北华军就把100多万当地居民强行驱逐出城。从新西伯利亚到海参崴,处处都是苏联平民的哀鸿遍野之声和曝骨履肠之景。
北华军“远东大捷”的消息公布于众后,举国欢腾,举世震惊。
没等全世界从北华军的大胜中回过神来,东欧战场上也石破天惊。5月20日,基辅会战结束,德军大获全胜。参战的240余万苏军和220余万德军经过持续120天的殊死搏杀后,苏军全军覆没,德军大获全胜。德军以死伤40余万人的代价,毙伤苏军60余万人,俘虏苏军130余万人。苏军在东欧的军事力量被摧毁殆尽,主要指挥官基尔波诺斯上将等十多名高级将领阵亡,巴甫洛夫大将逃回莫斯科后被枪决。号称“欧洲粮仓”、总面积60余万平方公里的乌克兰落入德军手里。希特勒声称“基辅战役是人类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包围聚歼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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