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心理负担的刘粹刚和张思恭指挥着他们的轰炸机部队和重炮部队,以毁灭海兰泡的目的对海兰泡进行着雷暴般的轰炸炮击,致使全城建筑毁坏倒塌无数,被炸死炸伤的苏联平民数以万计。紧接着,奉命攻城的C军团第八集团军第22军排山倒海般地杀过了黑龙江。此时是二月初,黑龙江早已在持续几个月的零下几十度的低温里冻得结结实实。渡江的北华军踏着厚达一米的江面冰层,在震天的喊杀声中如履平地、直扑对岸。工兵部队则在冰面上铺上稻草和木板,让坦克和军车通过。
满目疮痍的黑龙江对岸,苏联远东方面军第79步兵师师长巴秋克少将脸色惨白地举起望远镜。在他的视野里,密集如云的北华军正踏着黑龙江的冰面汹涌冲来;天空中,北华空军的轰炸机群在疯狂投弹,江对岸的北华军炮群则把飞火流星般的炮弹不断怒射而来。江北岸的苏军遭到了惨重的损失,成千上万的苏军和大量的重装备在北华军地毯式的轰炸的饱和性的炮击中粉身碎骨,整个防线已经陷入瘫痪和空前的混乱中。空气中的烟尘和硫磺味浓重得令人窒息。
巴秋克少将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江面上北华军那密如繁星的刺刀,以及钢盔下那一双双喷射着怒火的黑色眼睛。这场战争,是日俄战争后黄种人再度与白种人展开的较量,也是中国人在忍受了二百五十年的屈辱、积聚了二百五十年的怒火后对俄罗斯人展开的第一次全面性的大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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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为了祖国!为了斯大林!开火!”衣衫褴褛的苏军军官挥舞手枪拼命嘶吼着。黑龙江北岸的焦土上,被打得晕头转向的苏军开始仓惶还击。
震天的坦克咆哮声中,第22军的核心部队第199装甲步兵师以猛龙过江之势冲上对岸,上百辆坦克势不可挡地碾压上北岸的原属于中国的土地,掩护着后面漫山遍野的机械化步兵紧随冲锋。一辆豹乙坦克一马当先,上面的坦克兵成为第一批踏上中国北方失地的中国军人,坦克炮塔上,一个年轻的坦克兵探出头,他看到枪林弹雨、硝烟血雾间,一小群身穿灰色军服的苏军士兵正在不远处跌跌撞撞地跑着,一双双灰蓝色的眼睛里溢满了巨大的惊恐。这个坦克兵没有犹豫,立刻操控坦克炮塔上的MG-34机枪,把那七八个跟他同样年轻的苏军士兵全部射杀在了惨叫和血泊里。
“大公子!好样的!”坦克车舱里,车长笑着向他伸出大拇指。
“车长,我说了很多遍了,不要叫我大公子,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军人。”张学良的长子张闾珣很认真地放下手里的坦克机枪,然后跳下坦克,虔诚地掬起一捧土,又爬回了坦克里。
返回江南岸的张闾珣把这捧土交给了正在岸边指挥作战的第199师师长唐飞虎:“师座!这是第一捧收复回来的我国国土!”
唐飞虎拍拍张闾珣的肩膀:“干得好!”他随后把这捧泥土交给军长赵海军,赵海军则随即把这捧饱含着国耻和血泪的国土用飞机送到沈阳,交给了张学良。
黑龙江北岸,瀑布山洪般涌过来的北华军与苏军爆发了第一场面对面的战斗。汉语的怒吼和俄语的嚎叫声中,黄皮肤的中国军人和白皮肤的苏联军人在遍地的尸骸弹坑间殊死搏杀。
这既是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较量,也是不同人种的较量。除了蒙古西征和日俄战争,白种人素来欺凌黄种人,而这种黄种人和白种人之间的大规模搏杀在人类历史上则是极其罕见的。
第199师是装甲步兵师,全师四个团包括两个装甲团和两个步兵团。其中的第796团最为彪悍,全团官兵清一色在腰间悬挂着一个骨灰盒,这是副团长翟继赫带来的“特殊传统”。激战爆发时,翟继赫乘坐的豹甲坦克碾压上一枚苏军反步兵地雷,履带被炸断。当装甲兵就地抢修时,翟继赫则操起一支辽三八式冲锋枪,身先士卒地率领士兵们与苏军血战在了一起。由于江对岸就是海兰泡城区,因此渡江的北华军直接和苏军爆发开了巷战。在一个小巷子里,翟继赫带着的一个排和上百名苏军狭路相逢,旋即展开毫无遮挡的对射。在俄语的惨叫声中,辽三八式冲锋枪的猛烈火力和八十发子弹的容弹量将苏军一波波地射杀倒地,手舞足蹈倒下去的尸体几乎塞满了巷子。打完弹匣里的子弹后,翟继赫发现对方还有几十个人,己方也还有十几个人。来不及换弹匣,在同样愤怒的咆哮声中,双方一起冲杀对方,展开肉搏。对于翟继赫和他的士兵们来说,很难说清跟外国人展开肉搏是什么感觉,虽然日本人也是外国人,但跟中国人都属于东亚黄种人,中日战争也算是“黄种人的内战”,而苏联人则是白色人种,使得这种肉搏战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国家和民族的界限,升级为人类之间不同人种的较量。
翟继赫和一个苏军扭打在一起,双方都没有刺刀,完全是在肉搏。东北人的身高和体质在中国境内乃至东亚范围内都是前列的,北华军里奉晋鲁三地士兵的平均身高都在一米七五以上,作为东北人的翟继赫仍然感到对方明显比自己高得多,也强壮得多,面对面的瞬间,翟继赫看到对方的眼珠是灰蓝色的,闪烁着野兽般的目光,但这种目光跟日本人的那种野兽般的目光又是不同的,日本人的目光是“狼一样的凶狠”,而苏联人的目光则是“熊一样的凶猛”。翟继赫还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对方脸上那比东方人更加粗糙的肌肉条纹和更加粗大的毛孔,以及发黄的牙齿和从口腔里喷出了一股膻臭味,手臂和胸口露出的地方也是毛茸茸的。
右胳膊在刚才的对射中已经被子弹打穿的翟继赫知道自己拼不过这个苏军士兵,因此他用左手伸向自己的腰间,拉响了手榴弹。
正在掐着翟继赫脖子的苏军士兵楞了一下,然后发疯般转身就跑,但翟继赫的两只手死死地抓住他。电光火石间,一个北华军在吼叫声中用两只手高高举起手里的刺刀,直接把刀锋刺入了这个苏军士兵的后脑里,随后抓起翟继赫腰间的手榴弹并掷向远处,同时扑在翟继赫身上。爆炸后,翟继赫喘过气来后,看清是自己团的一营长李茂林。
“副团座!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李茂林气喘吁吁。
翟继赫艰难地咳嗽着:“奶奶的!老毛子确实要是比小日本壮不少...”
李茂林笑道:“小日本不是打败过老毛子么?我们能打败小日本,当然也打得过老毛子!老毛子壮得跟熊一样又怎么了?照样一梭子撂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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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短兵相接的肉搏并不很多,大部分的激战都是北华军在用强大的火力和充足的子弹射杀苏军。由于黑龙江全面冰封,第22军的三个师(1个装甲步兵师、1个摩托化步兵师、1个常规步兵师)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就全面渡江,负责两翼作战的第23军和第24军的六个步兵师以及第八集团军司令部直属的独立第8重炮旅也在两天内全部渡江。第八集团军共九个师、一个重炮旅,总兵力近30万,三面钳形地包抄了海兰泡,继而全面包围。一面面镰刀锤子红旗被隆隆驰骋而过的豹乙豹甲狼乙狼甲的坦克履带深深地碾压进了积雪里;气势恢宏、横扫千军的装甲部队之后,“收复国土!复仇雪耻!”怒火万丈的口号声犹如雷霆霹雳般,数十万北华军步兵高呼口号,挺着刺刀奋勇冲锋。苏军的盘踞区和大型火力点尽皆在轰炸机群和炮群的火力覆盖中天翻地覆,部分展开反冲锋的苏军被北华军的机群炮群尽皆炸得血肉横飞,冲上去的北华军用密如暴雨的子弹将残存的苏军一顿扫射,倒地的苏军则被北华军补枪或补刀。面对苏军的火力碉堡,北华军的喷火兵背着火焰喷射器上前,一道道烈焰飞龙将躲藏在里面的苏军杀得皮焦肉烂、鬼哭狼嚎;面对苏军的战壕工事,北华军则以坦克群开路,轧得苏军血肉横飞。残垣断壁间,苏军遗尸遍野、死伤惨重,身穿灰色军服的尸体堆积如山。俄语、鞑靼语以及苏联其他民族语言的叫喊声在战场上交杂在一起。部分苏军仍然拼死抵抗,苏军军官以及臂章上绣着红色五角星的苏军政委拼命嘶喊,试图稳住一片混乱的部队并组织反攻,但被打乱建制且开战前就损失惨重的苏军一股接一股地在北华军雪崩滑坡般的攻势中迅速被湮灭掉。战场上到处都是个头相对而言略显矮小的北华军在追杀着人高马大的苏军。
被炸弹炮弹炸得满目疮痍的苏军阵地上,遍地狼藉、血水横流,四分五裂的尸体和蠕动呻吟的伤兵倒成一团。开过来的北华军坦克直接在苏军的尸体伤兵上碾压过去,撕心裂肺的俄语惨叫声此起彼伏,跟着坦克冲上来的北华军士兵对血泊尸骸里的苏军伤兵给予乱枪射杀或乱刀捅死。战地记者范长江在报道中写道:“...即便是日俄战争,这种黄种军人大规模残杀白种军人的情况下也不曾出现,因为日军被俄军打得损失极其惨重,最后只是勉强获得惨胜,根本无法进行这种屠杀式的进攻。除了蒙古西征,黄种人还未曾在战场上把白种人打得如此凄惨。海兰泡周边的各个局部战场上,我军攻势凌厉,苏军损失奇大,只能勉强招架。展开攻击后的我军官兵浩浩荡荡、漫山遍野,地上坦克如洪,空中飞机如云,后方大炮怒吼。被轰炸冲击得七零八落的苏军阵地上,尸骸枕藉、伤兵如麻、血泊成河。侥幸活下来的苏军要么倒在地上蠕动匍匐,要么举着手不停地用俄语求饶。中国军人攻杀得苏联军人溃不成军,黑眼睛的黄种人杀得蓝眼睛的白种人丢盔弃甲,大批苏军举着手在惊恐中向个子比他们矮半个头的东方战士投降,被黄种军人占领的阵地里尽是白种军人的尸体,这些场面真是令华人、令黄种人扬眉吐气至极。...”
穿越在火线间的范长江还拍下了一张很有象征意义的照片:一个被炸塌的苏军水泥碉堡里,血溅三尺、尸骸遍地,十几个血流满面、衣衫褴褛的苏军举起手,蓝眼睛里满是惊恐,几十个北华军居高临下地踏在堡垒残垣上,用枪指着已经举手投降的这些苏军,黑眼睛里满是专注和警觉。当然,范长江没有在他的报道里说,这些苏军在他拍完照片后的下一秒全部被北华军乱枪射杀在了碉堡废墟里。这样的事情在战场上太多了,北华军虽然没有大规模地屠杀俘虏,但在战斗中射杀投降的小股苏军则屡见不鲜,因为这是张学良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