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怎么办?’一号蚊式问我。
‘一号护卫轰炸机返航,我去对付这两架敌机,二号作为僚机协助我。’我回答道。
我和张闾琪的三号蚊式以及协助作战的二号蚊式立刻以行云流水般优雅而流畅的动作翻身回飞,扑向这两架苏军飞机。在双方即将短兵相接的时候,这两架苏军飞机突然间也翻身回飞,但动作显得粗涩而笨拙,他们的飞机显然机动性很差。
‘大队长,他们在干什么?’张闾琪不解地问我,‘他们不是追击我们吗?怎么却转过身跑了?’
我一开始也不解,但我很快明白了。这两架苏军飞机把机尾故意暴露给我们,引诱我们反过来追击他们,但在我们就要进入开火位置时,他们突然猛地来了一个180度的急转弯,迎面朝着我们冲了过来!我顿时明白了,这两个苏军飞行员知道他们飞机的性能比不上我们,于是用这种近乎自杀的战术,与我们正面对头冲锋,然后展开火力对射。这就好像两个士兵拿着枪面对面地开火一样,谁生谁死完全是运气,双方各有一半的几率。这两个苏军飞行员知道,他们若跟我们展开正常空战,获胜率低于10%,但用这种近乎自杀的战术,获胜率却起码能有50%,当然,付出的代价就是要抱着必死之心。
电光火石间,敌我四架飞机展开猛烈而短暂的交火。那架雅克-1射出的一串子弹同我和张闾琪的蚊式擦身而过,把张闾琪吓得低叫一声,负责在高处援助我们的二号僚机则居高临下且精确地用20毫米的航炮击中了那架拉格-3,霎那间就让那架拉格-3化为一团火球并迅速空中解体了。拉格-3虽然是苏军的新式飞机,但性能极差,还不如I-16。在东欧战场上,苏军飞行员驾驶的拉格-3被德军打得损失惨重,使得这款飞机在苏军飞行员内部被称为‘我们空军里最出色的寡妇制造专家’。
损失了友机拉格-3,那架雅克-1的处境是在以一敌二,但驾驶它的苏军飞行员没有逃离,而是继续勇猛地开火,并以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不停地冲击扑上来。
‘大队长,这个苏联飞行员在干什么?他不要命了?他在撞我们!’张闾琪惊愕地道。
我点点头,同时操控飞机进行躲避:‘是的,他不要命了,他想跟我们同归于尽。’
这架雅克-1的攻击既勇猛又悲壮,当然了,也没有什么效果。一分钟不到后,我就熟练地捕捉到一个破绽并抢占攻击位置,将它击落了下去。这架雅克-1只是被我击碎了机尾,拖着黑烟载下去,里面的飞行员完全可以跳伞逃生。但我发现,一直到它坠毁在地面上并化为一团火球,里面的飞行员都没有跳伞。少帅说得对,苏联人野蛮、残暴、愚蠢,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跟日本人很像。这个苏军飞行员不是英雄,只是蠢货,因为一个飞行员的价值抵得上五十架飞机。飞行员不是敢死队,损失了飞机并不要紧,保住性命就能再度飞上蓝天作战。国家制造一架飞机只需要几个小时,但培养一个飞行员却需要几年。与飞机一起坠毁的飞行员都是不负责任的胆小鬼,不负责任是因为他对不起国家的培养,胆小鬼是因为他没有面对失败和重新战斗的勇气。我们空军内部就有明文规定:在可以跳伞逃生的情况下却驾驶飞机撞向敌军目标的飞行员,虽然行为壮烈,但精神不值得提倡,也不会得到英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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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知道,在开战的第一天里,就有30多名苏军飞行员在空中驾机撞击我们的飞机,苏联人称之为‘火焰突击’并对此大肆宣传,还给这种飞行员授勋和各种荣誉褒扬。我们则感到不可理喻,当然,我们欢迎苏联人这种看似悲壮实则愚蠢的战术。
回到空军基地后,我看了看张闾琪,只见他浑身大汗淋漓,但神色有一种特殊的变化。我笑着问他:‘下次能自己单独参战了吗?’
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欣慰地笑了,因为我又手把手地让一个新手飞行员变成了一个敢于独自面对战斗和险境的真正战士,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宝贵的了。...”
陆军炮群的全面炮击和空军机群的全面攻击,给远东苏军造成了极其巨大、极其惨重的损失。在持续了五个小时的炮击和飞机攻击后,上午10时整,“开始!”于学忠、王树常、傅作义在同一时刻下达了进攻命令。
前线的阵地上,军官们声嘶力竭高喊:“全体进战壕!坦克群要过去了!”
蓄势待发的步兵们纷纷跃入战壕里,成千上万辆坦克、装甲车、军用车辆在步兵的头顶上地动山摇地碾压而过,继而排山倒海地冲过了国界线,冲入了原属于中国的苏联领土上。
“弟兄们!上!”军官们挥舞着手枪,身先士卒地跟在风雷滚滚的坦克群后展开冲锋。
“杀!...”气吞山河的喊杀声和无数颗信号弹交杂着冲天而起,三百万名士气如虹的北华军官兵和协同作战的韩军争先恐后地跃出战壕阵地,跟坦克群一起汇聚成一股股势不可挡的钢铁洪流,涌入了苏联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