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赌啊!”张学良略微有些感叹,“赌赢了,我们大获全胜,赌输了...”
“赌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萧浩然道,“我们不过多费些时间,多耗些精力。”
“还要搭上你和他们的命。”张学良有些感动和不忍地看着萧浩然,“你真的要去?”
“是。”萧浩然很肯定,“这是我的主意,我必须要为此而负责。”
“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你完成吗?”张学良愈发不忍。
“孑然一身,唯有血海深仇。”萧浩然坦然地道,“我相信少帅你会帮我报的,所以我没有什么遗憾。”
张学良默然地点点头。
“少帅,我去准备了。”萧浩然神色肃穆地向张学良敬礼,然后推门而出并关上门。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张学良忍不住想起了莎士比亚的那句名言,在嗟叹了几分钟后,他拿起桌子上的专用电话,“何世礼,让空军副总司令冯庸和特种部队总指挥徐玉伟来我这里一趟。”挂上电话后,张学良在面前的一份绝密计划书上郑重签字。
6月3日,是张学良37岁的生日,张府官邸这天晚上宾客如云。张学良的生日过得还是很喜庆的,作为对比,在一个多月前的4月29日,同样37岁的裕仁天皇则是在大祸临头、愁云惨雾的气氛里以及撕心裂肺的空袭警报声中渡过了生日。张学良没忘了给这位同龄人送上生日贺礼:4月29日这天,北华空军从四国岛起飞100多架B-17和Ju-88轰炸机,往东京扔下了五百多吨燃烧弹。
谈笑风生、觥筹交错的生日晚宴上,比较细心的于凤至发现丈夫一直心神不宁,便用带着醋意的语气夹枪带棒道:“汉卿,看你这么心不在焉,是不是又想着哪个女人?哼!上次的事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你又旧病复发了!小心你这次找的女人又是日本间谍,要了你的命!”
张学良苦笑:“哪有这回事啊!”
于凤至不依不饶,仍然喋喋不休地数落着他这个在全国一人之下、四万万人之上的丈夫,而张学良的心思则已经在千里之外了。
夜色如墨。东京正南方向200公里外的伊豆诸岛附近海域。
雷鸣般的浪涛轰鸣声中,一支庞大的舰队正在月朗星稀的海天间劈波斩浪。这支舰队的核心为1艘轻型航空母舰、4艘中型航空母舰,分别是北华海军的渤海号、黄海号、东海号,以及名义上属于北华海军但实际上属于德国海军的南海号(威廉一世号)和北海号(威廉二世号),三艘德国的轻型战列舰、两艘北华的重型巡洋舰以及几艘轻型巡洋舰和驱逐舰众星拱月地环绕着这五艘艨艟巨舰。南海号和北海号的飞行甲板上整整齐齐地停放着上百架舰载战斗机,而渤海号、黄海号、东海号的飞行甲板上则没有舰载机,停在这三艘航母上的飞机是直升机,都是北华和德国联合研制出来的“蜂鸟甲型”运输直升机。由于直升机起飞不需要飞行跑道,因此三艘航母上停满了直升机,数量达到60架。黄海号和东海号各有24架,渤海号上有12架。这60架蜂鸟里有五十多架都是在过去两三个月内刚刚生产出来的。
旗舰黄海号的指挥室里,几名将领和高级军官正在进行着最后的会议,分别是北华海军副总司令沈鸿烈、航母舰队司令萨师俊、北华陆军特种兵部队总指挥徐玉伟、副总指挥孙涛和徐后玉、北华军总司令部参谋处长萧浩然,以及一个身份特殊的“客人”。
“特种部队这次是倾巢出动了吧?”沈鸿烈神色凝重地望向徐玉伟。
徐玉伟点点头:“60架直升机,每架除2名飞行员外,可以携带8名全副武装的特种兵,萧处长和这位客人占了两个位置,我们特种部队这次一下子出动了478名特种兵,确实是倾巢出动了。如果行动失败,我们特种部队就要全军覆没,但我已经留了一个小队作为种子了。”
指挥室内气氛犹如凝固了般严峻而紧张。萧浩然看了看手表:“现在是晚上10点,根据计划,两个小时后,空军的3个伞兵团会在东京和附近地区展开大规模夜间空降,而我们也要在同一时刻抵达东京。一切都必须要计算得分秒不差,我们才能一举成功。”萧浩然看了看徐玉伟,“徐总指挥,伞兵团只是辅助,真正的任务是要你们来完成的。”
徐玉伟凛然道:“誓死完成任务!”
孙涛微笑道:“东京算什么?就是龙潭虎穴,我们特种兵也不在话下!”
萧浩然取出一份地图:“这是农统局弄来的,虽然已经是他们最大努力的结果,但仍然不够精确。所以,我们想要空降在东京,活捉裕仁,彻底停止这场战争,更多的,还要靠你。”他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看那位特殊的“客人”。
客人点点头:“日本皇宫里的一草一木,我都了如指掌。只要你们言而有信,我就会全力配合你们。”
萧浩然看着他:“我们没有必要出尔反尔,我们也希望早日结束这场战争,所以我们只想迫使裕仁签署停战协议。我们非常清楚出尔反尔的后果,所以,这一点请你放心。你和我们的合作,是在拯救日本。否则,日本只会彻底毁灭。”
客人——裕仁天皇的弟弟、秩父宫雍仁亲王再次点头:“是的,拯救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