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学忠如释重负:“谢天谢地,日本人确实真的上当了!命令第111师,撤离隐岐诸岛,马上前往九州岛,在北九州展开登陆!”(北九州,马关海峡南岸的九州岛最北部城市。北华军攻取北九州后,基本上就彻底断绝了马关海峡。)
在下达完这个命令后,于学忠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跟日本人玩真格的时候到了。”
12月21日夜间,完成佯攻的第111师乘坐军舰撤离隐岐诸岛,随即风驰电掣地在北九州展开猛烈登陆,并被划入第2军作战序列。此时,九州岛境内的北华军已经达到10个师,包括3个海军陆战师、3个山地步兵师、2个步兵师、1个装甲师、1个机械化步兵师,总兵力超过23万,并且都是北华军的精锐部队。至此,东京方面才如梦初醒,明白自己中了北华军声东击西的策略。
三郡山的军营里,前敌总指挥刘多荃中将对士气鼎沸的官兵们笑道:“弟兄们!于总指挥说了,跟日本人玩真格的时候到了!”
军营里欢声雷动、战意如虹。
在九州岛上,北华军的机械化部队再度展开了闪电迅雷般的攻击。虽然九州岛多为山地,但沿海地区都是平原。根据作战计划,天一亮,第100师师长徐庭瑶中将奉命率领全师的八百多辆坦克和上千辆汽车,沿着九州岛西北部的沿海平原,朝着正在被第111师所攻击的北九州飞沙走石而去;第74师师长赵海军则率领他的“狼牙师”风雷滚滚地扑向九州岛东北部的大分,三个山地师则翻过九州岛中部的山区,目标为九州岛南部的三个沿海城市:长崎、熊本、鹿儿岛。
机械化行军的速度和冲击力堪称迅速凶猛,再加上九州岛也不大,主岛总面积只有3.65万平方公里(比台湾岛略微大一点),因此出击部队的攻势异常凌厉。第74师副师长唐飞虎在战斗结束后是这样描述作战过程的:
“...战斗的苦难程度真的不是很大,比在北朝鲜作战时要容易多了。我们全师已经完全实现了机械化,拥有坦克三百多辆,士兵们都坐在汽车上,火炮都用重型汽车拖曳,因此行军速度很快。从福冈到大分,沿途的久留米公路基本都是直线的,整个征途只有两百多公里,而且没有下雨,再加上天气温度很低,因此天寒地冻,道路被冻得结结实实,非常有利于我们的行军。一路上当然遇到了很多抵抗,成群结队的日军和国民义勇队向我们扑来,乘坐在车辆上的我们一边行军一边用凶猛的火力进行还击,部队经过的路上沿途尽是尸体。如果日军人数太多或者火力太猛,我们便就地驻防,然后呼叫空军的轰炸机过来轰炸。B-17呼啸而过后,遍地都是炸成肉泥的日本人。在我们拥有制空权以及武器装备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这种战斗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任凭日本人的武士道精神再怎么顽强,在火力网前也会被撕扯得粉碎。在一个叫日田的地方,我们遭到了数以万计的日本人的围攻,那些日本人就像肮脏的洪水般漫山遍野而来,我们把全师围成一个大圈,用坦克作为掩体,然后展开猛烈还击,整个战斗持续了三个多小时,弟兄们扣扳机都扣得手软了,大概两万多日本人被我们消灭了,全师被漫山遍野的尸体给围住了。死了的日本人里,有大半都是穿着平民衣服的国民义勇队,这些日本的农民刚刚放下锄头拿起枪,就被驱赶上战场上,自然成为我们的活靶子。我们并非残忍,而是因为日本现在全民皆兵,分不清哪个是军人哪个是平民,为了我们自身的安全,只能将其全部击毙。在行军的过程中,如果道路两边出现日本平民,哪怕这些日本平民没有武器也没有进攻我们,只是远远看着我们,我们也会先鸣枪警告,把子弹打在距离他们不足十米的地方,如果他们还不离开,那下一波子弹就会倾泻到他们身上。...我真的搞不懂日本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们居然不用地雷来阻挡我们,而是用人海战术冲向我们。如果日本人在我们前进的道路上埋下大批地雷,那我们就要好好喝一壶了。但日本军队是一支崇尚进攻的部队,对地雷这种防御性武器不屑一顾,甚至十分轻视,即便日本军队现在已经日薄西山,但他们骨子里那种固执而可笑的思想观念仍然没有改变,而他们的这种愚蠢,将在战场上付出血淋淋的代价。...我们兵力不足,所以我们的目的不是控制整个九州岛,而是占领和控制九州岛沿海的重要城市,所以在这一路上遇到的城镇村庄都被我们付之一炬,被我们烧掉的日本城镇超过十座,被烧掉的村庄数以百计。两百多公里的行程,我们只走了四天,在第五天的时候,我们轻而易举地攻占了大分,占领了这个九州岛东北部的沿海城市,在我们眼前的大海就是日本的濑户内海。大分原本有十万人口,当我们占领这座城市时,幸存人口已经不足一万,除了事先逃离的,剩下的平民都死了。当然,这不是我们干的,我们虽然仇恨日本人,但也干不出集体屠杀这种玷污军人荣誉的事情,大分的日本居民是日本人自己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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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华军第74师攻入大分后,守城的日军第40师团的几千溃兵被逼到了海边,由于日本海军不敢出动,因此日军除了跳海也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但让北华军官兵们吃惊的是,海边不但有大批的日军伤兵残兵在一圈圈地拉响手榴弹集体自杀,还有数以万计拖儿带女、扶老携幼的大分居民也在自杀。尽管北华军憎恨日本人,但也被这一幕看得心惊肉跳。自杀的日本平民一家三代四代的十几个人聚在一起,既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有牙牙学语的婴儿小孩,最后拉响一颗手榴弹一起炸成肉泥,除了这种全家用手榴弹自杀的方式外,更多的日本平民正在一批批地跳海自杀。几十架Bf-109战斗机盘旋在海边,看到有完好的船只便用航空机炮居高临下地扫射,打得海面上血流漂杵,倾覆翻倒的船只在海面上比比皆是,淹死的日本平民更加是浮尸如麻。
第74师参谋长高伟瞠目结舌地举起望远镜,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一个纵身跳入大海的日本妇女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吃奶的婴儿。高伟又悲又愤地摔下望远镜:“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自杀?军人应该是保护老百姓的!而他们的军人却在逼着老百姓自杀!哪里这样的军队!”
沉浸在极度的悲愤和极度难以置信中的高伟转过身,目瞪口呆地看见师长赵海军和副师长唐飞虎正在点香烟,继而津津有味、兴致勃勃地欣赏这幕日本人集体跳海自杀的画面。“师座!副座!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高伟几乎气结,“我们难道就这样袖手旁观?”
赵海军不咸不淡地道:“那我们该怎么办?自杀的是我们中国老百姓吗?逼那些日本老百姓自杀的是我们吗?日本军队逼着日本老百姓自杀,这是人家日本人的事情,我们怎么能干涉人家的家事呢?”
唐飞虎连连点头:“师座言之有理啊!我们要尊重日本民族的自杀传统。他们喜欢自杀,那就让他们自杀个够吧!日本人是我们的敌人,他们自己想死,我们可没有义务去阻止他们。”
赵海军吩咐道:“让师部的摄像师和那些战地记者过来摄影拍照,作为证据。这些日本人是自己死的,老子可没有搞屠杀,别他妈的到最后却让屎盆子扣到老子头上。”
高伟几乎气急败坏,他随后组织了十几个会日语的翻译军官,拿起高音喇叭对那些正在集体自杀的日军和日本平民反复喊话劝降:“日本军队的官兵们!日本的平民们!我们以军人的荣誉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缴械投降,我们会根据日内瓦公约和人道主义精神对待你们,向你们提供食物并保证你们的安全,绝对不会折磨和屠杀你们的!请你们停止这种行为吧!”
尽管高伟等人喊得口干舌燥,但根本无济于事。海边的日军残兵和日本平民仍然在前赴后继地跳进大海,时不时还响起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口号声。经过翻译的翻译,高伟得知那些日本人在喊:
“天皇陛下万岁!大日本帝国万岁!”
“大和民族宁死不做亡国奴!”
“九州岛沦陷了!我们只能用玉碎来尽忠天皇!”
听明白日本人的口号后,高伟只能默然无语。
在北华军的袖手旁观下,守卫大分的日军第40师团的三千多伤兵残兵和大分的两万多平民集体跳海自杀,整个过程足足持续了一整夜,等次日天亮的时候,大分的海面上飘满了密密麻麻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