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北华对日本反复再三的议和请求根本就置之不理,也对列强大国和中立国的调停斡旋置若罔闻,因此美英法苏意等国都得出了“北方中国进攻日本本土的战争已不可避免”的最终结论。美国自上次世界大战后便持以中立政策和孤立主义,英法与日本向来关系不佳且在欧洲被德国牵制,意大利国力衰微且在远东没有战略利益,苏联此时正忙着内部“大清洗”,因此没有哪个列强大国会挽救日本,或者竭尽全力甚至是不惜与中国(北华)兵戎相见地挽救日本。日本这个暴发户列强由于长期威胁西方列强的利益,因此眼下完全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一个真正患难见真情的朋友,而这也是北华的一大优势,没有列强插手,胜算自然大增。
对于张学良强硬地准备攻击日本本土的举措,蒋介石的态度是很复杂的。当初张学良要求蒋介石给北华军再增加30个师的番号,实际上是用来蒙骗外界的,从而起到压迫日本屈服的目的。蒋介石也不希望北华军真的攻占日本本土,因此给予了配合。但眼下,蒋介石看张学良屡屡拒绝日本的求和,隐隐觉得张学良是在“假戏真做”,从而愈发心里没底。蒋介石暗地里发电报给张学良,询问他究竟是什么打算。张学良只是含含糊糊地回复“请兄长相信弟即可”。最后,蒋介石和西方国家的看法是一样的:“北华虽然在对日作战上屡屡占上风,但若进攻日本本土,必然也会付出巨大代价,军力物力财力都会不堪重负,甚至有可能使得北华在整体上陷入极度的困难中。张学良之所以执意要进攻日本本土,极可能源于三个动机,一来是日本军队曾两次入侵东北,并一度攻入沈阳,险些彻底颠覆张学良政权,张学良出于报复心理和年轻人特有的冲动,因而才会坚定地想要进攻日本本土以报复;二来是张学良的父亲张作霖大元帅是被日本人所谋杀的,张学良也是为了报仇;三来张学良也是为了让北华的实力继续得到扩增膨胀,这不排除他着有更深层的政治目的,也就是最终取代南京政府。”
外界的分析其实不无道理。北华进攻日本本土,确实是冒着很大风险的,并无必胜把握。北华想要攻占日本全境并在战争期间控制占领区,起码需要200万以上的兵力,并且这还是跨海作战,而北华的海军能否全歼日本海军也存在疑问。有鉴于日本列岛的多山地形,再加上日本民众的全民皆兵,因此北华很难速战速决,极有可能陷入一场无法自拔的战争泥潭中。从各方面考虑,张学良执意进攻日本本土,客观上确实有些不大理智。然而,实际上,张学良和北华确实没打算打一场持久性的战争,北华军准备投入对日本本土作战的兵力也没有像外界宣传的那样“超过150万”,协同参战的韩军也只有8个师(韩军共10个师,另外两个驻守在汉城和平壤)。
福冈、长崎、北九州、下关...九州岛沿海地区城市的天空中风雷滚滚,一波波北华空军的轰炸机穿云破雾,雨点般地投下成千上万吨炸弹。在辽德科学家们的不懈努力下,从美国购买回来的B-17四引擎重型轰炸机已经在今年(1937年)秋季实现了本土生产,而德国的著名中型轰炸机Ju-88也在今年夏季正式投入了量产(Ju-88首飞于1936年底,载弹量3吨)。由于美国人没有向北华出售B-17的发动机,因此辽德科学家们把Ju-88的发动机安装在辽德本土生产的B-17上,虽然使得这种美德混血轰炸机的整体性能略有下降,但仍然是一款优秀的重型轰炸机。德方称之为Ju-99轰炸机,北华称之为B-17L型轰炸机(L是辽的意思)。德国方面非常关注北华对日本本土的攻击,因为北华和德国都是大陆国家,日本和英国都是岛国,因此北华对日本本土的攻击完全可以给德国做宝贵的借鉴参考。北华空军高度重视“战略轰炸”,使得原本并没有在意也没有计划研制重型远程战略轰炸机的德国非常吃惊,随后,德国空军总司令戈林在北华空军总司令冯庸的提议下,决定双方着手联合研制综合性能超过B-17的战略轰炸机。
本土能够生产B-17以及Ju-88的问世,使得北华空军的战略轰炸能力大大增加。这两种轰炸机的航程都超过2000公里,而对马岛距离九州岛只有区区的200公里,使得北华空军可以轻而易举地从这海上基地出动大批的飞机对日本南部地区狂轰滥炸。另外,在张学良高瞻远瞩的“指点”下,北华空军的轰炸机装载的常规炸弹很少,绝大部分的炸弹都是北华兵工厂昼夜不息生产出的凝固汽油弹和白磷燃烧弹,使得对日本本土的轰炸效果大大增加。
九州岛成为北华空军施展战略轰炸的主要目标。由于B-17L和Ju-88的航程可以覆盖整个九州岛,因此全岛在遮天蔽日的北华空军机群和铺天盖地的炸弹下满目疮痍。10月1日,北华空军的90架B-17/B-17L和100多架Ju-88轰炸了福冈,一千多吨燃烧弹劈头盖脑地从天而降,使得这座城市过半城区尽皆化为了火海,被炸死烧死的福冈居民超过五千人。随后,北九州、长崎、熊本、大分、鹿儿岛等九州岛的大型城市尽皆遭到同样的厄运。10月10日,北华空军的机群突袭濑户内海的吴港,把吴港造船厂里已经完工了95%的苍龙号航空母舰的上层建筑炸得稀巴烂,工程进展倒退回了一年前,机群里的鱼雷机还击伤了联合舰队的总旗舰长门号战列舰。苍龙号是日本在建的4艘航母里最接近完工的一艘,苍龙号被严重炸伤,使得日本海军渴望重建航母航空兵部队的计划彻底泡汤。由于濑户内海也处于北华空军的航程内,对此大为惊恐的日本海军急忙把停泊在濑户内海南部海域里的大型军舰全部撤离到北部海域,日本政府紧急从九州岛撤离居民,很多满载九州岛居民的船只在濑户内海或下关水道里被北华军的鱼雷机击沉,使得海面上浮尸如麻,因为船只沉没而淹死的九州岛居民数以万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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釜山的北华军攻日派遣军总指挥部内,总指挥兼北华陆军副总司令于学忠上将、副总指挥兼北华陆军总参谋长杨杰中将、参谋长兼北华军总司令部参谋处处长萧浩然少将等高级将领们无不忙得两眼赤红、风风火火。北华志愿军总指挥高维岳中将因为操劳过度而积劳成疾,暂时回沈阳修养,副总指挥梁忠甲中将则坐镇韩国,所以攻日派遣军的正副总指挥由于学忠和杨杰担任。整个总指挥部内充满了激情气氛,电话铃声、无线电收发声、脚步声、说话声、争论声...充斥耳边:
“报告!这是农统局刚刚从日本本土传来的情报,九州岛境内的日军没有增加,本州岛西部沿海金泽地区的日军则在不断增加。”
“报告!海军夜叉部队第17侦察小组刚刚从佐世保乘坐潜艇返回,这是侦察报告。”
“日本海军动向如何?立刻查明!”
“海军第111师已经抵达浦项!壹歧岛的日军人数也在增加!”
“第429号军列抵达釜山,运来了一万发大口径炮弹。”...
端坐在无线电台前的通讯兵肃然地十指如飞,作战参谋们几乎是小跑着不断传递各种作战命令和情报文件。总指挥部内的将领们、军官们基本上都在通宵达旦办公,很多人都两三天才得到几个小时的时间闭闭眼,但个个毫无倦意,人人精神抖擞、步履如风,空前的亢奋激动情绪让每个人都忘记了疲倦和劳累,各司其职地努力工作着。
朝鲜半岛最东南部的釜山、蔚山、浦项这三个港口城市的附近海域内,海风雷鸣般呼啸,海浪如山般翻滚,浩瀚无边的碧海蓝天之间电闪雷鸣,波涛迭起的海面上,一座座钢铁堡垒迅雷闪电般纵横驰骋,劈开数以百计的雪白浪花。三个港口内,舰艇如云、艨艟如梭,北华海军绝大部分的舰艇船舶都云集于此。天空中,一波波的Bf-109战斗机、Ju-52运输机、Ju-88中型轰炸机、B-17重型轰炸机、鱼鹰攻击机接连不断飞掠天空,组成气贯长虹的空中方阵。从高空鸟瞰,数百艘舰艇错落有致地排列成了一座气吞山河的海上方阵,护航的军舰犹如海上钢铁长城森然整齐,运输船只则汇成了一条条驼队般的海上长龙。机械的轰鸣声和高亢的汽笛浪花声汇聚成了海啸般的巨大声浪,滚滚回荡在海天之间。而在陆地上,早已人山人海、人声鼎沸,数以十万计的钢盔和刺刀在阳光的反射下闪耀着漫山遍野的刺眼白光。蓄势待发的北华军官兵们全副武装,在几十公里的海滩上滚滚泥石流般覆压海边,准备踏上征服日本的伟大征途。海港内,从北华本土运输来的辎重物资堆积如山。整个场面恢弘壮观。实际上,已经有十多万部队抵达对马岛了,釜山等港口里的部队是第二波登陆部队。
现场的气氛更加是近乎狂热,北华军士兵们无不士气如虹、热血沸腾,军官们无不摩拳擦掌、精神抖擞。征服日本,这场伟大的战事已经让中华民族等了上千年了。如今这场令每个中国人和每个中国军人都望眼欲穿、梦寐以求的伟大战事就在眼前,怎么不让官兵们豪气激荡。每个士兵和每个军官都想着在这场注定永垂青史的大战中大展手脚,建立彪炳史册的不朽功绩。
朝鲜海峡边,军号高奏,狼烟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