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节正是台风多发季节。厚重的乌云使得整个海峡天昏地暗,海风如飓、海涛如山,铜钱大的雨点铺天盖地而落,雨幕厚重得让可视度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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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三百多吨的炮艇正在狂风暴雨恶浪中艰难地顺着九州岛西北部的壹歧岛附近海岸线进行着例行巡逻,恶劣的天气让这艘炮艇犹如玩具般被海浪一会儿抛起一会儿摔下,艇上的六十多名日军水兵无不被大雨浇得像个落汤鸡。这艘炮舰属于日本海军的势多级河川巡逻炮舰,叫比良号,吨位很小,本来是用于在内河巡航使用的,但被北华军的鱼雷机打怕了的日本海军不敢再出动大型军舰在沿海地区巡逻,因此调动了很多内河炮舰炮艇充当沿海巡逻任务。由于排水量太小,因此比良号上的日军水兵们被海浪颠簸得七荤八素,但都觉得这是值得的,他们知道自己乘坐的舰艇越小就越安全,因为北华军的鱼雷机和潜艇只对几千上万吨的日军舰船感兴趣,对五百吨以下的日军舰艇根本不感兴趣。
壹歧岛是九州岛西北部重要岛屿,距离对马岛只有区区五十公里,北华军的飞机经常轰炸壹歧岛,北华军的舰艇和潜艇也经常出没在附近海域,如果北华军真的大规模展开对日本本土的登陆作战,九州岛极有可能首当其冲,因此壹歧岛就是重要的海上前哨阵地,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日军都有十多艘轻型舰艇在附近海域里昼夜巡逻着,比良号只是其中的一艘。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再加上这倾盆大雨,海面上几乎是日月无光。比良号上的水兵们只想着早点结束这场令人厌烦的免费冲凉式巡逻,赶紧回港口洗个澡,再换上干衣服。
“轰!”一声沉闷的爆炸突然从天昏地暗的雨幕中清晰地传来,比良号艇艏甲板上的几个警戒水兵急忙举起望远镜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团火球正在几百米外的海面上燃烧着。
“后藤军曹!您快看!”水兵们呼喊道。
一个海军中士从艇舱里快步走出来,举起望远镜仔细眺望,然后下令:“开过去!”
比良号急忙改变方向,朝着那团海面上的火球驶去。由于风急浪大,比良号足足花了好几分钟才抵达火球所在的地方。艇上的日军顿时惊讶地发现,这是一架坠毁在海面上的飞机。机翼已经折断了,发动机和机身由于航空燃油的泄露而熊熊燃烧,但火势随着大雨而正在慢慢减少。机尾和机翼上是几个清晰的白日破浪军徽。
“军曹,是满洲军的飞机!”一个眼尖的水兵喊道。
“不错,还是满洲军海军的飞机。”后藤军曹神色警觉地点点头。
“满洲军的飞机怎么会坠毁到这里?”
“这里距离对马岛那么近,满洲军在对马岛上有航空兵基地,有满洲军的飞机坠毁在这里有什么好奇怪的!”
“看样子还是刚刚坠毁的。”
“估计是天气太恶劣才掉下来的。”
水兵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后藤军曹沉思了一下,吩咐道:“放下一条皮艇,松井、阿部、毛利、中村,你们四个坐上皮艇划过去,用绳索系住那架飞机,再检查检查里面有什么东西。”
“哈依!”四个水兵立刻放下一艘皮艇,坐上去后小心翼翼划向那架余火袅袅的飞机。
这是一架属于北华海军的容克-52运输机,体型很大,机舱也很结实,虽然已经摔断了一个机翼和机尾,但机舱却基本保持完好,只是航空燃油的泄露导致半个机舱都在着火燃烧。划着皮艇过去的四个水兵一边用海水灭火一边仔细打量着,发现飞机的驾驶舱里倒着两个鲜血淋漓的飞行员,座舱里则横七竖八地倒着好几具尸体。为首的松井仔细地看了看,然后急忙对等待消息的后藤军曹喊道:“飞机里大概有五具尸体,都是满洲军的军官!我已经看到了一个上校和两个少校!”
后藤军曹命令身边的水兵:“把飞机拖回来!”
比良号上的水兵们冒着狂风恶浪,竭尽全力地把漂浮在海面上的这架容克-52拖到近处,后藤军曹在身上系好安全索后艰难地钻进飞机的机舱,发现里面的五具尸体确实都是北华军的高级军官,身穿海军制服,包括一个上校、一个中校、三个少校。后藤军曹猛然心头一动,因为他看到那个上校的尸体边有一个鼓囊囊的公文包。小心翼翼地打开来后,后藤军曹发现里面是一叠叠的军事地图和军事文件,部分已经被大火烧焦或被海水泡烂了。“也许...这是满洲军的什么重要的军事机密。”后藤军曹想到这里,急忙转身急声喊道:“快!快返回码头!马上向上级报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