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诗航在短暂的愤怒后则苦笑:“你忘了?这里是日本的领土!他们身为日本人,当然是向着他们自家军队的。”
于悦怒不可遏道:“那我们怎么办?这岛上有整整十万日本人!就相当于有十万双眼睛在无时无刻地看着我们!搞不好这些日本人还会拿起枪跟他们的军队一起对付我们!”
喻诗航苦笑:“我们能怎么办?”
对马岛上的战斗里,如果说天时地利都站在北华军这边,那日军则占了“人和”的优势,住在岛上的十万余日本居民肯定在这场战斗里站在本国军队这边。对马岛的地理环境,对马岛居民肯定是最清楚的,北华军在嚴原港周围各个山头上构建阵地,当地居民则非常清楚怎么通过一些隐秘的通道摸上山,也知道山林里哪里有可以悄悄通过的道路。在当地居民的带路下,日军通过偷袭的方式接连攻取了清水山、袖振山、成相山,在北华军的C形防线上撕开了三个缺口,在嚴原港登陆的日军终于避免了在天亮后挨北华军舰炮和轰炸机狂轰滥炸的悲惨命运了,从这三个缺口蜂拥而入。日军攻入下岛腹地后,意味着北华军不得不要和日军在岛上展开拉锯战,同时还要全力保护矢立山南麓的机场。矢立山南麓的机场是整个对马岛战役的关键所在,一旦机场建成,以对马岛为核心的周边大片空域都被北华军航空兵掌握。
矢立山南麓的机场在日军舰炮轰击中被精确命中,随后也被证明是当地居民协助日军而导致的。一支小股的日军通信队悄悄潜入下岛腹地山林里,在当地几个居民的带路下,摸到了北华军击机场附近,继而通过无线电给海上的军舰校准了精确的轰击坐标。要不是机场掩藏在几个山丘之间,炮击难度太大,因此日军的精确炮击只有十几发炮弹落到机场,否则北华军工兵们昼夜不息、辛辛苦苦已经修建起来的部分机场就会被日军全面摧毁。
除此之外,最让官兵们恼怒的是,大批的对马岛居民已经拿起枪参加战斗了。横山支队在过去的两天两夜里遭到重创,死伤官兵近万,死了的士兵烧成灰带回国,活着的伤兵抬上军舰运回国,自然而然,日军减员近万人,也就多出了近万条枪。河村中将很有就地取材和变废为宝的头脑,他下令招募当地岛民“跟着帝国军一起为捍卫帝国领土、保卫家乡”而战。被分发到枪的岛民固然严重缺乏军事训练和战斗素质,但这些武装岛民一来拥有“保家卫国”的战斗热情,二来对当地的地形环境了如指掌,土生土长在对马岛的这些武装岛民在自己的家乡作战自然是如鱼得水、轻车熟路,给北华军造成了极大的困扰,被这些游击队一样的武装岛民用冷枪打死的官兵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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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诗航在当晚用电台联系了济州岛基地:“天亮后不需要给我们运送军粮了。”
济州岛基地:“为何?”
喻诗航道:“我们就地解决。”他恨得牙痒痒,本来他想用怀柔手段安抚岛民的,所以才让部队与岛民秋毫无犯、匕鬯不惊,既不抢掠岛民的粮食财产,也不强征岛民充当劳工苦力,杀人放火强奸更加是一件没有,但眼下,这些岛民既然选择对北华军开枪,那北华军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该抢的抢,该杀的杀,该烧的烧。喻诗航已经下令抓一批当地青壮年岛民去矢立山南麓机场做苦工,消极怠工者棍棒伺候,暗中破坏或试图逃跑者则刺刀伺候,这倒也大大增加了机场的修建进度。
济州岛基地:“明白。”
喻诗航:“我要跟沈副总司令对话。”
沈鸿烈随后接过电台:“我是沈鸿烈,请讲。”
喻诗航:“报告副座,对马岛的岛民正在积极协助日军对我军作战,这些岛民给日军提供作战物资,帮日军侦察岛上地形,或者充当间谍帮助日军窥探我军兵力火力分布,在战斗里给日军引导带路,甚至直接参加日军对我部官兵开火射击。根据《日内瓦公约》,军队是不可以对敌国平民开火的,但对马岛的岛民在客观上已经对我军作战了,我部不知如何应付,还请副座指示。”
沈鸿烈:“这些岛民在拿起枪之前是平民,但是在拿起枪后已经不算平民了,他们是敌方武装人员,你们难道还不知道该怎么做?”
喻诗航:“武装岛民又和非武装岛民混淆在一起,我部进行还击肯定会误伤平民。”
沈鸿烈:“假如你为了防止误伤日本平民而让你的士兵被混在平民里的日军或日军武装人员开枪射杀,你觉得你对得起你的士兵吗?”
喻诗航:“请副座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只是担心这会玷污我们海军的荣誉。”
沈鸿烈:“你不要有负担,有什么责任或后果,我替你担着。”
关闭电台后,喻诗航望向一边同样在用电台请示上级的于悦:“老于,你们空军的冯副总司令怎么说?”
于悦冷哼一声:“我们冯副总司令说,要我放手干,出什么事由他担着。”
喻诗航笑了:“我们的沈副总司令也是这么说的。”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则凶光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