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特工急忙奔到船上,随后毕恭毕敬地请下来一位年过七旬、老态龙钟且神色萎靡的白种人老者,接着特工们又从安排给他居住的头等舱里最好的单人房间里抬下来十多个大大小小的皮箱。为首的那个特工急急忙忙地拉着这位白人老头走到张学良面前报告:“少帅,他就是尼古拉特斯拉。”
张学良顿时大喜,他心花怒放地向尼古拉特斯拉伸出手:“中国欢迎您!特斯拉先生!”
特斯拉神色颇为阴郁,目光黯淡,这是一种遭到重大打击后才会有的极度失落、心灰意懒甚至是心灰意冷的颓然表情。他看了看张学良,没有和张学良握手,让张学良有些尴尬。特斯拉说了几句英语,那个会英语的特工急忙翻译:“少帅,特斯拉先生说他已经心如死灰。他本来居住于纽约市的一座小旅馆里,深居简出、穷困潦倒,打算就这样孤独终老,但却受到我们工作人员的再三邀请。他说他已经知道自己来中国的原因和目的了,也知道少帅您的热情和诚意。他想问一下,少帅你能给他多少的工资?”
张学良微微一笑:“你问他,他在爱迪生手下干活的时候,一个月多少工资?”
特斯拉听完翻译后,回答道:“二百八十美元。”
张学良哈哈大笑:“特斯拉先生,我给你一个月两千八百美元的工资,再给你一栋豪华的私人别墅和一辆小汽车。你要什么待遇,我都会满足你。特斯拉先生,你现在已经是东北工业部电气局的局长、东北大学物理学院的高级教授、东北科学院终身院士,每个月再额外增加一千大洋的津贴,我每年拨给你一百万大洋研究经费,你需要什么设备器材和多少人手,尽管给我开口!怎么样?特斯拉先生,您满意了没有?”
特斯拉听完张学良豪气干云的允诺后,原本犹如两潭死水般波澜不惊的两眼荡起了稍纵即逝的一丝漪澜,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尊敬的张将军,我已经七十三岁了,年老体衰、心力交瘁,怕是没几年就要去见上帝了。能够得到您的厚待和重用,是我的荣幸,但我怕是无法履行您交给我的职责。”
张学良拉起特斯拉的手,推心置腹、语重心长地道:“特斯拉先生,我很清楚你的经历。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做‘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我相信你做得到的!再说了,特斯拉现在,难道你真的甘心认输?你真的打算认命了?你真的就愿意这样输给爱迪生那个伪君子吗?”
特斯拉神色苦涩,沉默不语。
张学良又补充道:“爱迪生的电气事业,已经独霸了欧美西方世界,确实奠定了他不可动摇的历史地位和学术权威,但是东方的现代化事业还十分落后,这对于特斯拉先生你来说,恰恰就是一片大展拳脚的舞台呀!你可以在东方尽情发挥您的智慧,让你的才华和能力在东方得到燃烧,得到全面的展现,得到彻底的释放!让整个东方都永远记住你的名字!爱迪生霸占了西方的电气市场,但不要紧,东方还等着特斯拉先生你!你完全可以在东方东山再起,和爱迪生分庭抗礼!争夺在历史上的地位!特斯拉先生,这是你最后实现理想、达成愿望的机会了!请你千万把握住!”
特斯拉陷入深邃的思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