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礼昏迷在血泊中。
陆皎皎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深深喘息了几口。
看着手上的血，又看了看紧闭着眼睛的男人，她弯下腰，在季晏礼左眼角下方点了一下。
“这样才像他。”
晚上寒气重，陆皎皎换上一件厚实的衣服，走出了病房。
本想一走了之，但还是转到护士站，敲了敲值班护士的前台，“1123病房，有人晕倒了。”
看着医生护士们手忙脚乱冲进病房，陆皎皎才拢了拢外套，大步迈进电梯。
一路回到家中，才发现门前坐着一个人。
她凑上前，才发现那人一直睁着眼睛，只是浑身酒气。
“皎皎，你回来了？”
齐知节扶着墙壁站起身，伸手整理好自己的发型，在她面前尽量保持好的状态。
“知节，你为什么在我家门口？”
看到齐知节这幅模样，陆皎皎打开门将人带了进来。
倒了杯温水递到他面前，见他清醒了些才开口，“怎么了？”
“皎皎。”齐知节看起来有些激动，竟然直接握住了陆皎皎的手，“你是为了我才留在季晏礼身边的吗？”
“我……”
一开始是的，但后来……
陆皎皎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齐知节打断。
“我全都知道了。”
齐知节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躯将娇小的人笼在阴影下面，他白皙的脸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变得泛红。
知道什么？
被人逼到墙角处，陆皎皎才回过神来，伸手抵住男人胸膛，声音沉重，“不全是为了你。”
“皎皎。”齐知节握住她瘦削的肩膀，“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了二十年！”
什么？
陆皎皎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在她记忆中，并没有齐知节这个人。
这段时间来，她确实恢复了一些儿时的记忆，但也仅限于那个人而已，要说其他人，她还真没印象。
或许是喝醉了，齐知节胆子大了起来，上前搂住陆皎皎。
他叹口气，“小时候，我和你还有他三个人，但你从来没在意过我，你只在意他。”
“海上那次，不是你的错，他溺亡，也不是你的错！”
“皎皎，一切都不怪你。”
齐知节说的前言不搭后语，这些记忆在陆皎皎脑海中统统不存在。
什么海，什么溺亡，她统统不记得！
但陆皎皎是个聪明人，敏感的捕捉到齐知节说出的话，开口问，“他是谁？我小时候经历了什么？”
十年前的记忆，她统统不记得。
听爸妈说，是因为那一年发了一场高烧，把那段记忆忘掉了。
可不该，忘得一干二净啊。
“皎皎。”
齐知节猛然松开她，眸子清醒了些，他看着面前的人，赶紧改口，“我刚才是胡说的，我喝了点酒。”
那些话，他原本不该说！
他答应过叔叔阿姨，这些话要烂在肚子里。
陆皎皎抬头，莹亮的双眸看向他，嘴角勾了勾，“那你以后可不能胡说了，我就说我怎么没印象。”
她眨眨眼睛，看着齐知节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
刚才的事，她就当做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