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莫要再睡了。”
晌午才刚刚过去,曹昂就已经来到了刘协床榻前开始了每日的例行公事。
只见他熟练地摇晃着自家殿下的身子,动作一快一慢,倒是有种奇妙的节奏感。
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刘协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
“他妈的这才几点啊?”
揉了揉眼眶,刘协还没看清人就出口了国粹。
“嗯?咋是你啊。”
视线一恢复,曹昂那张笑嘻嘻的面孔就出现在了刘协眼前。
又是这个单蠢的小伙子…
淦。
看来今天又不是什么好日子。
“殿下,都已经未时了,您要是再不起的话,就赶不上了。”
曹昂委屈的挠了挠头。
自己也没记错啊,明明昨天晚上殿下答应好的今天自己可以来叫醒他的。
“赶不上啥啊?”
刘协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
虽然人醒了,但是他的意识还沉浸在刚刚的梦境中。
也不晓得是不是逐渐熟悉了这里的生活,自从那日揍完何大头后隔三岔五的自己总是能梦见那位死去多年的母妃。
“鸿都诗会啊!殿下你昨日不是答应了大殿下吗?”
曹昂激动的握紧了拳头,他还想着今日去长长见识呢。
“哈?有这回事吗?”
刘协眨了眨眼。
哦,好像昨天自己确实是答应了。
但那不是客套话吗?
难不成古代人不懂啥叫客套?
“哎哎哎,不是,你干啥呢你,曹昂!别扒我衣服!”
没等刘协回过神来,只见曹昂异常熟练的将自己从床上抱了起来。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在曹昂这个蠢货的帮助下,自己就完成了早上的洗漱、穿衣、系带。
“奶奶的,冬天,这是冬天啊。”
刘协脸色苍白地站在寝宫门口,他对冬眠一直都情有独钟,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
明明好不容易熬到学宫休沐,自己本以为今天可以好好睡个懒觉...
果然一睁眼看到这家伙就没好事。
曹昂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家殿下脸上的怒火,他傻笑着将那狐皮大氅披在了刘协身上。
“殿下,披上这,外面冷。”
娘的,这家伙还挺贴心,整的自己心里还挺暖。
不过下一秒,刘协刚对曹昂升起的一抹好感顿时就被浇了个烟消云散。
只见曹昂犹犹豫豫的想说些什么,吭哧了半天最终憋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殿下,您,今日应该不会骂街吧?”
刘协小脸一冷。
自己看起来像是这么没素质的人吗?
“好的殿下,您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看了看刘协的眼神,曹昂自觉的闭上了嘴巴,随即便是弯下了腰,将刘协背在了身上。
片刻之后,在曹昂这个人力马夫的腿脚下,他们二人来到了刘辫的寝宫前。
与刘协不同,兴许是那何皇后觉得对自己这个儿子有所亏欠的缘故,在刘辫一回宫,便软磨硬泡的从刘协便宜老爹那里许来了一座正儿八经的殿宇。
奶奶的。
真气派啊。
刘协从曹昂身上跳了下来搓搓手。
比起自己那个小偏殿,眼前的这座殿宇无论是规模还是装饰都实在是让他羡慕的不行。
”协弟。“
此时早已等在殿宇门口的刘辫在看见了刘协二人后,也是兴致盎然的向着他们招了招手。
“杨兄先进殿吧,我去迎一迎协弟。”
与面前这位年纪相仿的少年告别后,刘辫来到了刘协跟前。
“我还以为协弟昨日与为兄说的都是玩笑话呢,没成想竟真的来了。”
刘辫兴奋地牵起了自家弟弟的手,颇为高兴的样子让一旁的曹昂看着有些尴尬。
殿下昨日兴许真的只是开玩笑...
如果不是自己当真了的话。
不过来都来了,此时的刘协自然也是换上了一副嘴脸,只见他咧嘴一笑朗声说道。
“皇兄有邀,我自然是要来的。”
“快快快,快随愚兄进殿。”
牵起刘协的手,刘辫此时的嘴角已是乐开了花。
从小没有体验过亲情的他在学宫只是与刘协初次相遇便对其心生好感,本以为对方会因为母后的缘故而疏远自己。
没成想自己竟当真可以与这位弟弟一同参加诗会。
“额,皇兄。”
在踏进这殿宇后,刘协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今日这,诗会?我来合适吗?”
说实在的,人家穿越那都是十七八的少年,自己现在才三岁啊。
谁家三岁小孩来参加诗会这种玩意。
人设明显有些不太合适吧。
“协弟可莫要如此自谦。”
刘辫笑了笑继续说道:“光是协弟在学宫的那番言论就不知胜了当今多少俊杰,区区诗会而已,如何不合适了?”
“皇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话就连愚兄听了都为之热血沸腾啊。”
刘协闻言尴尬地将视线挪至一旁。
虽然想保持厚脸皮的本性,但是被自己这兄长突然一提,他这小脸还真是有些挂不太住。
而此时在殿内,已有不少青年坐入席中,他们用筷子敲击着茶杯,碗盏等器皿,高声吟唱着一些歌曲。
别说,你还真别说。
在刘协踏入殿内的那一刹那,光是听着这扑面而来的音律时他就不由得错愕了半晌。
自己这是来了音乐会不成?
“诸位,诸位。”
刘辫上前一步拍了拍手掌将其叫停,随后伸出手揽向刘协为众人介绍道:“今日诗会最特别的贵客已来了。”
听着大殿下的这么一说,众多年轻士子纷纷好奇地抬起头来,顺着刘辫的身影,他们这才发现了那矮了大殿下近乎一头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