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虹怎么了？”萧玄衣没反应过来。</p>

“无雨有虹，不合常理呀。”孟知微道。</p>

“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孽。”李克用点点头：“我本来就觉得：河水断流，有妖孽再作祟。”</p>

“三哥想怎样？”孟知微显然为李克用的推理惊着了。</p>

“我和三弟先不忙着去甘州，看看能不能捉一只妖。”</p>

“发烧了你？”萧玄衣叫道。</p>

“当初你不是养过几个夜叉嘛。”</p>

三天后，萧、李二人收拾了一番，便骑马去了南山。李克用在马上摇摇晃晃，萧玄衣觉得不靠谱：“二哥，你真有把握捉妖啊？”</p>

“假的。”李克用嘿嘿一笑：“我也就是随口说说。”</p>

“随口说说？”萧玄衣不由发急：“白马我都没去找！”</p>

“甘州你肯定不能去。”</p>

“这是什么道理？”</p>

“当时老莫让咱们筑坝，咱们俩不同意，对吧？”</p>

萧玄衣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点头。</p>

“现在鲁奇说去筑坝，明显是赌气的话。”</p>

这次萧玄衣点点头。</p>

“还说让咱们俩去甘州，你想啊，赌气嘛，咱们俩要真去了。那不就给他赌上了？”</p>

“赌上了又怎样？”</p>

“赌上了他们就生气呗。”</p>

“你还管过人家生不生气？”萧玄衣觉得好笑。</p>

“话不能这么说，咱们几个毕竟是一伙的，真气着了不好，师克曰和嘛。”</p>

“想让他们俩不生气，咱就跟着去筑坝啊。”</p>

“筑坝也不能去。他们俩明明冒傻气，咱们也跟着傻啊。”</p>

……</p>

李克用说了这么一大套，最后萧玄衣总算明白了：李克用就是好奇，想看看新鲜。</p>

这也难怪，当年自己在夷门穷极无聊，听说哪儿有场大戏，跑几十里也要去看的。</p>

萧、李二人来到南山脚下，日已过午。两人下了马并放任自流，然后登上了就近的一个山包。</p>

八月的南山风景异常：一个夏天的积雪消融，远处的山峰露出黑色的山脊，好象覆雪没盖严一群巨兽；脚下的山谷里绿草茵茵，野花散乱。</p>

按照孟知微的指示方位，到了南山，还得再往西南走上十几里。说是走，这重峦叠嶂的，哪有一点路眼儿？</p>

“既然是装装样子，咱们也别费这么大劲了。”萧玄衣相了一回山势道。</p>

“那不行，我要去看虹。要不然，咱们回去，几个人问起来，那虹什么样子，你怎么说？”</p>

做戏就要做足，萧玄衣只得依了李克用，两人又确认了一番山形，便开始跋山涉水。</p>

虽然只有十几里，但两人走得那个费劲。萧玄衣脚力健，还算顶得住，李克用却有些出腔了。</p>

“小孟算的准不准？”李克用开始质疑。</p>

“你能不能有点儿成色？”萧玄衣鄙夷。</p>

“我怎么没成色了？”</p>

“来捉妖是你说的，来看虹也是你说的，才走了这么一点路，又找出这种借口。我怎么认识你这种反复小人？”</p>

“小人”这两个字说得重，再者李克用也辩无可辩，只得拼了命的跟萧玄衣往前走，大约走了个把时辰，两人爬上一座山峰，眼前一亮：一道白虹从半天里斜斜落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