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回安王府的马车内,云紫芙依旧觉得一切都如同做梦一般。
她用力地捏了一下她的手臂,疼得五官都皱起来。
“紫芙,你这是做什么?”
“我怕一切都是一场梦。”
梦醒以后,什么都没有了。
她还是那个孤零零的云紫芙,无人可依,无人可信,只能任人摆布,身不由己,唯有以死来摆脱一切。
“夫君,这一切都不是梦,对吗?”
上官彧轻轻握住她的玉手,“我的手是热的,还是凉的?”
“热的。”
“梦里面的人影手会热吗?”上官彧轻轻抚过她刚才捏疼的手臂处,“再有下次,捏我即可。”
云紫芙莞尔一笑,含羞垂眸,直到此刻她心中澎湃依然未消。
酉时一刻,霞辉横照。
上官彧、云紫芙两人踏着落日余晖,回到安王府。
守门的侍卫远远地看到他们的马车,一个个昂首挺胸,比前几日不知道精神了多少倍。
“恭迎世子回府。”
喊声震天,哪怕无人禀告,正在膳堂用膳的安王、安王侧妃、上官杰也都听到了动静。
他们回安王府时,守门的侍卫可没搞这么大动静出来。
安王侧妃瞥了一眼安王暗沉无比的脸色,明知故问,“什么动静?”
安王不悦地瞪向她,“一桌子的饭菜都堵不住你的嘴。”
安王侧妃低头,埋头吃饭,不再言语。
上官杰不动声色地坐在那用膳,好似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一样。
这一幕落在安王眼中,甚是欣慰。
不愧是他亲自养育、调教的孩子,能藏得住事,颇有大将风范。
直到安王他们一家三口用完晚膳都未见到上官彧、云紫芙夫妇的身影。
这下子连上官杰都有些绷不住,忍不住朝膳堂门口望去。
只是不管他怎么看,膳堂前青石板铺成的路上并没有上官彧夫妇的人影。
“难道他们只是回府拿东西?”
这时候安王其实也有些绷不住了,“派人去修竹苑瞧瞧。”
“回禀王爷!”前去修竹苑的侍从很快便回来,“世子、世子妃正在大厅内等候。”
“他们是什么意思?”安王侧妃没忍住,神情万分不爽,“他们作为小辈,不来给咱们请安,反而要让我们移步去见他们,这传出去,王爷还有何颜面可言?”
上官杰不动声色,暗暗打量着安王的反应。
好半天,安王都未吭一声,只是站起身,双手负在背后,往大厅而去。
他回到盛京城内已快一个月,但是却连这逆子的面都未曾见着。
此事让他颜面无存,已成为盛京城贵胄中的笑料。
他只能称病在家,闭门谢客。
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他就在定州,当年那些与他交好的官员,多多少少都有些生分,平日里纵使有书信来往,却总是不及日日见面的交情。
他本想趁此机会,好好与朝中官员联络一番。
他在盛京城内的时间本就有限,如今硬生生的被这逆子又拖延了将近一月。
今日,这逆子好不容易从宫中回来,他决计是要见上这逆子一面。
大厅之内。
上官彧、云紫芙坐在左侧,并未似过往那般坐在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