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彧的回答倒是有些出乎云紫芙的意料。
“为何如此看我?”
“没什么。”对上他那双暗暗含笑的黑眸,云紫芙觉得她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生出想要调戏他的冲动。
他可是上官彧,文可安邦定国,武可统领三军的上官彧。
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
她将脑袋往上官彧面前凑了一些,眉眼含笑,“夫君金质玉相,妾身不忍移目。”
食指轻轻抚过他微微皱着的眉心,“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无法改变结果。”
“夫君莫要太过自责。”
“紫芙……”上官彧开口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喑哑,伸手用力一拽,将她囚入怀中,“我不是圣人。”
云紫芙所有的胆量在刚才已经全部耗尽,伸手轻轻一推,顺利脱离那炙热的怀抱。
羞红一张脸,语调软糯,似江南绵绵的细雨,霏霏绕绕,“夫君,我、我先回房了。”
上官彧并未言语其他,只是视线如勾,定定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思荡漾。
昏暗的房间内,齐德昌被绑在屋内特制的木架上。
大黎国的律法确实不允百姓在家中私设牢房,更不允百姓动用私刑。
但大户人家家里就算没有私牢,也会有一处专门用来关人的黑屋。
安王府也不例外。
上官彧来时,齐德昌已经被邬德妥善“照顾”了一番。
“齐王妃到死都念着世子。”齐德昌眼透嘲讽,“世子便是这般回应齐王妃的深情与信任。”
“该招的都招了吗?”
邬德眼中闪过一丝郁闷,“回禀殿下,还未。”
“你先退下。”
“是。”
待邬德离去后,上官彧的视线落向一侧炭盆内烧得火热的烙铁,“本世子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丝毫关于齐王妃与吾之事。”
他右手缓缓拿起那烧得通红的烙铁,手中动作无一丝迟疑,刹那间,一股子烧焦的肉味便在屋内蔓延。
伴随而来的还有齐德昌痛苦的呐喊声。
上官彧面色无一丝迟疑,反而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你以为你是谁?”
“齐王妃以死护你,为的是什么?”
“你若无法完成她的遗愿,本世子留你何用?”
齐德昌额头冷汗如雨般落下,瞳眸地震。
眼前的安王世子哪有驿馆时相见的儒雅风流!
那双含笑的黑瞳,明明还透着笑意,可却让他整个人的神魂都在颤栗。
“小人、小人知错。”是他低估了安王世子。
不!
正确地说是齐王一直以来都低估了安王世子上官彧。
盛京城内不是没有关于上官彧冷血暴戾的传闻。
只是齐王每每听到都嗤之以鼻,觉得是旁人杜撰。
在齐王的印象里,安王世子上官彧只是一个会夜半受惊,哭着喊娘的奶娃娃。
齐王从未将上官彧、皇上放在眼中。
他一直以为他错失皇位,皆是受已故太子的谋害。
他甚至洋洋自得,从上官彧手中夺走了其挚爱的单图国公主舒韵磬。
上官彧这才满意收手,“把你知道的都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