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萧齐为了洗刷自己好男风的屈辱,在宅院前的小巷子里邀请周围的邻居看了一场药发傀儡,而这也是刘德武最后一次表演木偶戏。
第二天,便有谪仙的《月下独酌》流传至长安市上,众人在称赞这篇香飘奇文的同时,也跳着脚咒骂朝堂上兖兖诸公排挤饱学之士,让天下文人士子再无出头之日,一时间长安群情鼎沸。
而在这一片喧闹声中,西市一个只有两间铺面的小店内,一个五短身材黑脸汉子缓缓打开了门板。
一晃便是三日,庆州方面快马急报,突厥运送钱粮的队伍遭到山贼的袭击,被全部歼灭。
报告的快马,从庆州宣传了一路,等到达长安时,整个西北和关中大地一片哗然,百姓欢天喜地载歌载舞,沿途官员却是唉声叹气,朝廷诸公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翌日,暴怒的突厥公主阿史那敏儿闯进皇宫,揪住皇帝的衣领,要他清剿匪患并重新筹措钱粮,否则大兵压境屠城长安,萧珩被吓得晕厥,朝务交于新上任的吏部尚书陈祚年,晋王萧鼎协同。
入夜,庆王宅院内,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萧齐,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气咻咻的阿史那敏儿已经喝干了一壶茶,还是压不住心里的火气,眼睛死死的盯着萧齐。这下她是真的怒了,只要从萧齐嘴里听到一个是字,她就打算立马拔刀砍人。
要知道,去年冬天的白灾,还没让牧民们喘过气来。大家就等着自己把那批粮食运回去,能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个冬天。
临走前,全族的人都来为自己送行,希望自己能为他们带去吃不完的粮食。眼看族人们快要不饿肚子了,却没曾想又发生了这种事情。
萧齐抬眼看了看她,见她眼睛红红的就知道她来之前哭过,他无法做到感同身受,只能尽力解释道:“没有,不是我!”
“你说谎!你的封地就在庆州,除了你还会有谁?”阿史那敏儿执着的认为就是萧齐下的手,也只有他和突厥如此不对付。
萧齐示意绿萝给她再倒一杯茶,然后继续说道:“庆州的确是我的封地,但从小到大我都没有从那儿拿到过一两银子。或许你不知道,正是因为我的荒唐,父皇才迟迟不肯放过去庆州管辖封地。而且这次你们要走庆州,父皇也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所以,这件事你赖不着我。”
阿史那敏儿扭过头去,说:“我不信,你难道在庆州就没有自己的人吗?”
萧齐被她的话逗乐了,摆摆手道:“自打我搬进庆王府以来,身边就只有绿萝和那几十个亲卫。若不是我太过废物,恐怕我在长安都寸步难行,更别说遥不可及的庆州了。”
“公主殿下,你该不会以为我有哪个能力,可以凭空变出一些人手吧。”
“你……”阿史那敏儿有些犹豫,她已经开始相信萧齐的说法了。按他说的,倘若他真的有那一批人,肯定会想方设法跑到庆州去做他的土皇帝,绝不会留在长安遭受那些不公平的对待。
沉默了许久,她起身便要离开,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恶狠狠的说:“这件事本公主一定会追究到底,不管是谁抢了粮食,本公主一定会砍了他的脑袋。”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萧齐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前脚刚离开宅院,一身夜行衣的齐天奎就跟了进来。
“殿下,庆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