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雀街纵马狂奔,这本来是长安纨绔们平日里最喜欢的运动,此时却成了阿史那敏儿的专利。
早就习惯这一幕的长安百姓们,被惊扰后只会朝马屁股吐口唾沫,然后重新捡起自己的担子,继续叫卖。
最遭罪的当属那些骑马乘轿的官宦子弟,迎面撞上阿史那敏儿一行人后,嘴里的话还没来得及骂出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鞭子抽了下来。一滚烟尘过后,只留下那个贵公子躺在地上无尽的哀号。
整个下午,长安街上几乎都在上演这种场面。
等到日头开始偏西,这场闹剧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
“哟,王兄,几日不见,我兄风采依旧,只是为何这脸上青肿如猪头,难不成昨晚偷看谁家娘子洗澡,被人打了闷棍?”
“哟,李兄,你这满脸鞭痕,莫非是绣春阁的姐儿学了些新花样?”
“哎呀呀,这不是陈兄吗?一日不见,为何我兄连腰都直不起来了,看来猛如虎豹陈夫人的名头一点不假啊!”
……
贤仁酒楼的雅间里,时不时传出一阵阵嬉闹声。
今日本是长安纨绔们每月相聚的日子,人倒是来了不少,可是没一个全须全尾的,听说有几人连床都起不了了。
吱呀一声,房门又被推开,众人齐齐回头,只见一个身穿锦缎,头戴金冠的粗壮汉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这位便是兵部尚书之子,齐文佐。
他父齐天奎,承袭鲁国县公,齐文佐乃是真正的勋贵之后,所以在场诸人只有他有资格着金冠。
齐文佐有些奇怪,往日自己最后一个到,这些人就会立马起身迎接,可今日他们却为何一直盯着自己看?
不对!他们一个个的怎么都带着伤呢?
“你们怎么回事?”
“小公爷,您怎么没事儿?”
两拨人几乎同时开口,齐文佐没有回他们的话,往前走了几步,挨个检查他们的伤势。
这个一个眼睛青,一个眼睛紫,这个满脸的鞭痕,这个腿都瘸了。好家伙,这个伤得最重,成了罗圈儿腿,胯下却是一直夹着。
“啧啧啧!”齐文佐在这位老哥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可惜道:“你这样子,还能站着尿尿吗?”
也不等对方说话,他自顾自的坐在了首尾,这才问眼前的一群人,“你们这是怎么了?谁招惹你们了?竟然打成这样?”
说完他忽然一惊,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又问:“不会是庆王吧,也只有他敢在长安城行凶了。”
听到这话,户部侍郎的公子陈寿面露苦相,说道:“没有,谁吃饱了没事儿做,去招惹那个憨货。”
说着,他火气忽然就上来了,一巴掌拍在桌案上,震得酒杯都蹦了几下。
“昨天下去,我打算去平康坊喝花酒。骑上马还没走出五里,迎面就冲过来一队人马,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殴。等我回过神来,那群人早就溜了。”
“要让我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老子非得把他卵蛋都捏碎了!”
“嘿,我以为只有我是这样,原来你也遭了?”
“我也是!”
“俺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