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驰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这满院子的尸体,难道唯有不语大师能够活命?还有,就不语大师的名气,他难道不该是这里的方丈?不应该是那位被剖心挖肝割眼珠的方丈么?”
任佳和郝识文对望一眼,他们都想到了方梁,难道方梁知道了史柔娟还有被任佳救活的机会,但要假手不语大师而特意赶来杀了不语大师?
这是方梁对我们的警告吗?
细思极恐啊!
任佳对着周驰材说:“周总啊,我们不远万里而来,却是这个令人沮丧的结果,我想请你捉住那个嫌疑土著,我们弄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行不行?”
要三离没等周驰材说话,抢答说:“我本来是要去追踪那名土著的,但你看这方丈内脏和眼球被挖出,炒熟后在大殿上的神像前供奉着……”
呕
郝识文当场呕吐起来
要三离犹豫着停下话头
郝识文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我说这话是有根据的,一是那供奉的桌上就有一双眼球,我做过比对,和这位方丈失踪的眼珠非常吻合。”
呕
郝识文又没有忍住
“这第二点就是,厨房里的火还有余温。”
周驰材是任韧点名来带队的,他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这里非常凶险,你们两位是任总的贵宾,论怎样我们都要保证您两位的安全。”
他顿了顿,说道:“方才那殿上的诗文里说‘生老病死皆定数,恩爱情仇脚本般在上演’。既然这样,我们还是把这里的情况向管理凶杀的有关部门汇报了,然后回去吧。”
任佳摇头:“所谓社会公德心,就是我们不能太过功利。既然我们遇到了这种事,还是应该以帮助处理为好。”
郝识文擦掉嘴角的污秽,扶墙站在任佳很远的地方,说:“你们也不要过度担心任佳的安全,这里有我呢,你们只管去追那嫌疑土著人。”
周驰材看他一副马上崩盘的样子,听着他要保护任佳的话语,心里在嘲笑,但最终还是忍了下去,没有说出。
要三离嘴角“哧”了一身,斜眼看着,也没有说话。
任佳长长出了一口气,说:“从这里的凶杀现场看,单人做的可能性很大,再者说那嫌疑土著如果有同伙,我们早就受到伏击了。你们赶紧去追他,争取把他捉回来。事关重大,拜托了。”
这时已经是初夜时分。
周驰材想了想,取下手上的一枚戒指,对着要三离说:“你去追踪那个嫌疑土著,如果需要帮忙或者当地有权力的人盘问,就说你是刀锋建筑公司的,拿这枚戒指给他们看,或许能帮助到你。”
要三离接过戒指,在寺庙里找了一个火把,转身离开。
周驰材说:“这里戾气太重,也太血腥,我们不如到大殿后边的偏殿去,一是好避开锋芒,二则我们也可养精蓄锐,对付一些突发情况,第三,我们还是要尽量保护好现场。”
任佳点头称是,郝识文就扶着墙往外走。
叮叮叮叮
隐隐约约有木鱼的声音传来。
任佳和郝识文面面相觑。
这寺庙里有活人?
还是这寺庙里有电子木鱼?
周驰材仔细辨别了一阵,慢慢说道:“这声音显得太过诡异,仿佛从地下发出,任姑娘,我们可要小心了。”
任佳本想说句鼓舞士气的话,奈何眼前景象过于恐怖。
任佳想了想,说道:“刚刚那墙上的诗句中说,‘我们生来被试验,高矮胖瘦随着神仙的喜欢,生老病死皆定数,恩爱情仇脚本般在上演’。连一名凶手有这么通透的了悟,我们岂能不如他,我们怕什么,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嘛。”
郝识文的情绪仿佛最容易被任佳感染,他笑着说:“那墙上的血字在最后一段说:‘我要抖擞不屈的肝胆,誓要寻你华美的芳颜,哪怕焚身碎了骨,哪怕昙花只一现,等到落英四飘散,我还把你名字来呼唤’。说得这么通透,我都被深深感染了,也有种不怕死的感觉了。”
周驰材找了三支火把,点燃了,对着任佳和郝识文说:“这偏房里有十多具尸体,大殿里有血字和炒熟的人肉,都不能呆下去了。走,咱们到偏殿去。”
任佳却说:“不,我们还是去寻找方才木鱼声吧。”
郝识文当然是任佳的铁杆粉,于是周驰材也不再坚持,三人迈出血腥地,来到大殿前广场上。
时夜幕降临,远远望去,山脚下隐隐约约灯光闪烁,不知要照耀人间罪恶,还是人间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