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佳不能回答,从客观上说,她在医院弄死了一个人现在正往回走。
这时候郝识文拉了拉任佳的手,说:“我的一位朋友有病,他要我们去医院,我们帮他处理了一些事情。”
细想之下,这些话没有一句是假的,而且很解气--从伦理上说,方栋不但有病,而且是病入膏肓。
谢天谢地,钢盔脑袋没有细问下去。挥手让他们离开。
回到驾校,那四个9号牌的教练车正好空着,两人坐进车里,郝识文把任佳交给自己的物品小心翼翼放在后座。
仇教练黑着脸过来,说了他俩一通不是。
俩人小鸡啄米般赔罪。
仇教练见聊不下去,慢慢走开了。
任佳问郝识文:“知道后座那个金丝卡边儿的琉璃瓶儿里装着什么东西吗?”
郝识文扭头看着任佳,没有回答。
“一个人,一个冤死的人的魂。”任佳胸脯起伏,情绪激动。
郝识文下意识挪动了一下身子,做出要逃跑的样子。
“你不但不能逃避,还要帮助她。”任佳看了一眼郝识文,有些生气地说。
郝识文勉强自己坐好,然后认真听任佳的安排。
“我的计划是咱们现在出发,去昆仑山南麓或者鸣沙山月牙泉寻找不语大师,想尽一切办法救护那位史柔娟。”
“她、她、她还没死?!”郝识文半信半疑。
“……”任佳没有回答。
郝识文其实对任佳并不十分了解,他问道:“您有把握吗?你有把握在那里见到大师吗?”
“啊~”任佳一声娇喊,陷入了沉思。
“您有把握那大师救得了史柔娟吗?”
“啊~”任佳一副要崩溃的样子。
“你收了史柔娟魂魄,换恶人放我回来,再去把人家史柔娟魂魄送回去救人,是也不是?”
任佳没有回答,在郝识文面前她其实更善于不置可否。
郝识文被深深感动了:“我提两点建议,希望你能采纳,一、我家里有五谷罩魂碑,我们想办法潜入医院,将它涂抹在史柔娟身上,即使有人害怕她不死再次加害,咱们也不用害怕。”
任佳本来想说,这个其实不必,因为史柔娟的肉体有她父母看护,再加上还要做法事什么的,人来人往的,再说,方梁又不知道史柔娟仅是魂魄和躯体分离,并没有完全死去。
可是任佳没有吭声。
郝识文接着说:“至于去找不语大师,论是昆仑山南麓,还是鸣沙山月牙泉,我觉得我们都应该找您二叔任韧先生帮忙,说不定在那边有刀锋建筑公司的工程,有他们的工作人员,他要找人比我们资源多一些,你说呢?”
任佳点点头。
对于郝识文,任佳有些扭捏,大概因为他们中间还有一个天天催逼自己写检查的男友方栋吧。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要潜入医院把五谷罩魂碑涂抹在史柔娟身上。对于这件事情的成功,您有几成把握?”郝识文眼巴巴看着任佳。
任佳摇摇头。
“我想我们俩去不合适,因为方梁既然处心积虑地、不惜一切代价地想骗得保险赔偿金,我们去怎么可能成功?”
“啊~,那可咋办呢?”
“找人帮忙吧?”郝识文说道:“如果上午的银行抢劫案不是周克勇做的,找他帮忙摆平这件事情是最合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