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识文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喃喃问:“诊疗费?什么诊疗费?”
周克勇又大笑起来:“就是上次任韧他们几个闯进我的办公室里剁下了我的手指,你中途赶过来,把我手指给接上去,我当时连二千元诊疗费都拿不出,就跟你说先欠着,喏,我现在有钱了,该支付你的诊疗费了。”
任佳瞪大眼睛看着郝识文,一脸惊奇。
在郝识文的眼里,任佳是她最大、最重要的心事,他看见任佳对自己的表情,忍不住柔声说道“这个接断指的活儿,我待会儿就教给你。”
周克勇看着郝识文,忽然间再次哈哈大笑。
周克勇的大笑把郝识文拉回了周克勇的面前。
看着一沓厚厚的钱,郝识文没有接,他问:“这钱来得不容易,你现在用钱地方多,你还是自己留着用。那两千元任韧总已经支付过了。”
周克勇倒是爽快,他又笑着问:“兄弟,我给你钱你不接,你这就是诅咒我快点死呢。”
这回,不但任佳愣住,连郝识文都一脸懵。
好在周克勇马上给出了解释:“戏文里说,‘再叫君家拿回去吧,就当做灵棚底下我给你烧纸的钱。’你说说看,你这是学《罗成算卦里,李大仙拒收罗成卦钱的节奏呀。”
任佳笑道:“咱们可不能这么比喻,那罗成算卦后,半月就死了,你这还长命百岁呢。”
“哈哈哈,长命百岁,哈哈哈。”周克勇笑得像个疯子:“我可不会长命百岁,我是活一天算一天,‘我认真过好每一分钟’,我的宗旨是过好每一天。”
任佳笑道:“‘原来幸福如此简单,论经历多久的风雨,只要阳光重回我心上。’这句话说得很好啊。”
周克勇惊奇地看着任佳,非常严肃地问:“你也觉得好。是吧?”
任佳笑着点点头。
周克勇忽然爆发出一阵更加狂放的大笑:“郝老弟,你的这位朋友也觉得我写的好哩,这下我可真的是有文化的流氓了啊,哈哈哈。”
任佳笑着问:“你这么爽朗,那你告诉我,你的这些钱怎么赚来的,不会是你手下的那些姑娘们给客人洗脚赚来的吧?”
周克勇收了已经流出眼泪的笑容,非常认真地说:“你觉得我周总是吃软饭的人吗?你有没有听郝识文说过,我是著名的‘鸡屁股’,就是专门把冒着生命危险弄来的钱送给鸡头的‘鸡屁股’?”
任佳被周克勇搞得不会了,她下意识问道:“那么你是怎么赚到这些钱的呢?”
“抢~银~行。”周克勇压低声音,一字一顿说道。
任佳吓了一跳,说道:“周老板这么喜欢在正式场合开玩笑么?”
周克勇哈哈大笑:“我跟你打个赌,我赌你不愿去告发我。”
任佳心里一惊,问:“你赌我胆小怕事,对么?”
周克勇再次哈哈大笑:“我赌你重情重义。”
任佳也笑了:“你可真对得起‘鸡屁股’的称号,什么时候都喜欢撩拨女孩子。”
周克勇还是一阵大笑:“我赌你不敢告发,有三点,一是我知道任韧对你很好,你是任韧的侄女,而我得到的钱都给了任韧,这位郝兄弟知道我和任韧之间的债务往来;二是你刚刚的表现,你为我骂关羽这位武财神而鸣不平,其实,我说的没有,关羽温酒斩华雄,千里走单骑,唯独不敢面对美色,害怕自己名声受损而刀貂蝉;三是你非常认真看了我写的《阳光,说明在你的性格中,过多的还是文人,秀才造反十年不成,面对一个杀人不眨眼敢于抢~银~行还债务的恶人,你知道就你目前的人脉资源,你告发了我你必定落一个灭户的下场。”
周克勇震耳发聩的话虽然有些含糊不清,但还是差不多说明了意思,任佳还真的没有想到,周克勇把自己性命置之度外去做的事情,是为了还任韧的债务,也就是说,如果周克勇万一出事,得了赃款的任韧必定逃脱不了关系。
周克勇哈哈大笑,说道:“我这里还有一个惊喜等着你们,你俩要不要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