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更加小心,周驰材在前,任佳在中间,郝识文断后,三人顺着墙角一步步往前挨。
忽然一片豁然开朗的景象,梯道结束,看见一个洞口,里边闪耀着微弱的灯光。
三人几乎是同时来到洞口。
石洞最里边是一尊佛像,佛像前面面朝里盘腿坐着一个大和尚。
“阿弥陀佛,敢问您可是‘不语大师’?”任佳的声音非常明显的在颤抖。
那大和尚没有回头,声音非常洪亮地在窑洞里回响:“施主们随喜,我是不语,大师两个字,我是愧不敢当。”
任佳一个趔趄,差点晕倒。
大师竟然还好好活着,这也太惊喜了吧。
三人趋步来到大师身旁,双手合十面对大师,向大师问好。
大和尚面部泛着光芒,非常平静地说:“世上一物,何处惹尘埃,寺院里如此惨烈,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可言呢?”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在三人心中炸响。
周驰材心里说:这大师既然知道寺院里十多人被害还稳如泰山,这也太绝情了吧。
郝识文心说:这大师面对这样大的变故,竟然还能如此淡定,这是坚持服用了什么精神控制药物了么?
任佳心说:这一切都在大师掌握之内,那这些人的生死都是缘份么?
那大和尚轻声念道:“那年那月那一天我们来相见,转身的刹那你已不知在哪边。寻遍万水和千山,唯见尽白云飘在辽阔的水面。窥视远古的从前,才知你我许多的孽缘。我们生来被试验,高矮胖瘦随着神仙的喜欢,生老病死皆定数,恩爱情仇脚本般在上演。可是可是那次我们的相见,你已根植在我的心里边。论我们相隔有多远,论过了几万年,你还时常浮现我的梦里面。”
顿了顿,大和尚轻声道:“我要抖擞不屈的肝胆,誓要寻你华美的芳颜。哪怕焚身碎了骨,哪怕昙花只一现,等到落英四飘散,我还把你的名字来呼唤。”
郝识文咦了一声,低声说:“这不是大殿墙上那首鲜血写的诗吗?”
大和尚似乎没有听见,他说:“对于我们和尚来说,追求佛法真理,不是恰恰和这一样的心境么?”
郝识文似乎豁然开朗:“难道这场大屠杀由佛门内部的争斗引起,和方梁那边没有任何关系?”
任佳拉了他一下衣服,示意他不要随口说话。
大和尚说:“几位施主远道而来,想必有什么事情指点老衲,还是请你们说吧。”
任佳看看郝识文,再看看周驰材。
周驰材扭捏说道:“寺院里出了很大的事,想必尊师已经知道了?”
大和尚面部表情在油灯照耀下并没有改变太多,他说道:“当你们在偏房查看尸体的时候,我在大殿看那首血写的诗。”
显然,这和尚也是刚刚知道,但细思极恐啊,任佳他们几人在那么惨烈的凶杀现场的时候,竟然身边就有人。
周驰材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把来意说出来了。”
周驰材看向任佳,示意由她说。
任佳清清嗓子,轻声说:“大师,我由于机缘巧合,练成了给临终之人收命的功夫。前些天,有一名妇女因脑袋里被打钢针久久在人间受苦,我受邀去收命,在我利用能量和药材使她回光返照的时候,得知那是她的丈夫为了一些蝇头小利而故意陷害的她。”
大和尚双手合十,高声念了句:“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等了一会儿,见大师没有说话,任佳继续说道:“我封了她的阳天穴,封了她的火天大有,希望她能将息一段时间,待得气息聚拢,我助她一举冲开一切封困,重见天日。到那时,可能她和先前一样,也未可知。至少她能报仇雪恨,惩治人间罪恶。但是,我缺少助她冲开封困的法力,特来叨扰大师,还乞大师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