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知趣地将一盒用贝母装着的药膏递了上去。
裴舒看着动作极为的小心谨慎,但这种动作,此刻落在裴雪贞的眼中,便就有了几分其它的意思。
依照着梦中的画面,小安子和裴舒在议论要取来会让伤势加重的药膏。送到自己手上的时候,也是这么小心翼翼。
好像只要一不小心接触到,即便是普通的皮肤,也会变得腐败一样。
裴舒……这是想要她的命!
裴舒似乎没有看出裴雪贞面上的不自在一般,将药给捧了上去:“贞妹妹,这种药可极为的少见了,效果非常地好。不论是受了多严重的伤,只要涂抹了它。等伤口好转之后,便会如同没有受伤一样,极为的神奇。”
裴雪贞笑着点了点头:“姐姐对我果然是极好的,那我便收下吧。”
这东西在手中,便就是一个把柄。等太子殿下解了禁足,她便将这药膏送到太子殿下面前。
人证物证俱全,她还不信不能将裴舒给定罪。
“收下?”裴舒看起来满脸的疑惑样子:“妹妹受的伤这么严重,难道不准备现在就用上吗?”
“现在?”裴雪贞也被裴舒的这一番话给问得愣住了。
裴舒却没有给裴雪贞细想的时间:“妹妹不必担心,你我关系极好。那便让我给妹妹亲自上药吧。”
小安子适时的递上了一根玉勺。
裴雪贞见裴舒自己都不愿用手去接触药膏,心中对于那药膏的实际作用,更是多了几分怀疑。
不行……她不能让裴舒将这药膏涂到她身上,如今太子还在禁足。她还没有能依仗的人。
连忙向一旁的下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面色一紧,立刻会意了过来。向着床榻边走近了几步,装作极为着急的模样。
“舒侧妃,这种事情一向都是我们这种下人来做的,怎么能够让舒侧妃您来做呢。让奴婢来吧。”
一边说着,那下人便将手伸向了裴舒手中的药膏。
手上一抓,又好像是没有抓住似的。那药膏直接摔在地上。贝母的外壳碎了一地,带着馥郁香气的药膏,也四射得到处都是,沾染了灰尘,彻底用不了了。
裴雪贞松了一口气,只有这样……她今日才能逃过一劫。
若是这药膏稳稳地落到下人的手上,那裴舒为了让她死。只怕会逼迫着下人现场给她上药。
只有……这药膏彻底无法再使用,那么裴舒便也只能作罢。
心中是高兴的,可是在明面上裴雪贞还是要装作恼怒的模样。
“怎么回事?你做事什么时候这般的毛手毛脚了?这可是舒姐姐的一番心意啊。若是舒姐姐不肯饶了你,那我也是不能饶恕你的。”
下人闻言,连忙跪在了地上,不断向着裴舒磕着头,一边磕头一边不断地求饶:“舒侧妃,奴婢眼拙,是奴婢不是。可是奴婢也是想替主子分忧。还请舒侧妃,看在奴婢一片好心的份上,饶过奴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