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安扣着衣角,柳母向他迈进一步,心跳就强上一分,“柳夫人...”
谁知柳夫人亲热热握住他手,“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呀?”
“夏...回、回夫人的话,弟子名叫夏承安。”夏承安面颊发热,眼睛不知该往哪儿看,她宛如少女的容颜艳丽夺目,头上的青丝在风中摆弄,飘至深身前,玉手轻轻往后一撩。
带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就连面对柳涵都没有这种脸红心跳的感觉难道这就是......母爱吗?
“夏承安啊,名字念得顺口,何时起跟着你师兄的?”
“谢谢夫人,我来的不久,几月前刚来师兄身边。”
“竟已有几月之久,你跟着他一道去凌霄派了?”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足够他理清思绪,他垂首恭谨,略带愁容道:“是我央求师兄带我去的,弟子不知轻重,白白拖累了师兄他们。”
“你才多大啊,明知此行危险还要陪着你师兄,怪不得他如此中意你。”柳夫人眉眼弯弯,眸中溢出点点笑意。
夏承安一愣,“没、没那回事,夫人言重了!”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中意你”,不会实在逗弄他吧......文字本身的意义复杂,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我是他母亲,看得出他对你与常人不同,不必害羞,”柳夫人脸颊微绽梨涡,用袖摆掩了掩,“十七与他一起长大,他对十七可远没有对你这般上心,你真一点儿感觉不出来?”谈笑间,灵动的美眸几番流转,仿佛在暗示些什么。
一想到两人暧昧的关系,夏承安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人家长辈就在自己跟前站着,不说实话也不好,可说了实话,人家必定认为是自家白菜被猪拱了,怎么说都不合适嘛。
“这、这...我我...”
他正手足措,一股沁人的香气迎面袭来,柳夫人温温柔柔地搂上了他的腰,虚虚拍了拍他的后背,娇柔地安慰道:“慌什么呀,其实我心中欢喜还来不及,你师兄自小身边就没个真心待他的好友,他看着性子傲气,内里软地跟姑娘家似的。”
她弯着的腰缓缓直了起来,怜爱地将夏承安看了个遍,区区二十出头的,可不就是孩子嘛。
夏承安僵硬着身子,全身所有的血液瞬时冲向了头顶,心脏犹如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喉咙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十七老老实实地全交代了,能真心实意做到这份上的人世间少之又少,我第一次见到涵儿这么紧张一个人,几十年前倒是有过类似的事儿,但那小孩儿心思不好,你千万别学坏了,做个好孩子。”
夏承安哪儿有心思追问下去,呆呆地点头,“嗯嗯。”
这乖巧听话的样子不禁令她想起小时候的柳涵,上手捏捏他软乎乎的脸颊,母爱泛滥,“你这小孩儿真可爱,眼睛睁这么大,像只小狗儿,挂不得柳涵喜欢你,我都想认你做我干儿子了,放在身边敬孝再好不过,你愿不愿意?”
“愿、愿意的...”
画面一转,心不甘情不愿的柳涵见了十七就拉着张脸。
任由十七哭得撕心裂肺,“少爷啊,你可算回来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和宗主、夫人交代啊,您当初要是不去就好了!”
“闭嘴闭嘴。”柳涵嫌弃地挪开被抱着的大腿,“你赶紧收拾东西,我娘要接本少爷回去住几日,这些日子发生什么了?”
“唉,少爷你有所不知啊,这事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夏承安现在和我娘待一块儿。”
“什么?承安和夫人在院外?”
“她特意将我支开,算了算了,先收拾东西,我们路上说。”
“好嘞,我这就去。”十七显然对柳夫人的性子很是畏惧,怕夏承安遭到调戏,一股脑儿把柳涵常用的物件儿装进了储物袋。
“娘!”远处两人抱在一处,看得柳涵揪心,一声震人心魄的娇呵从院门口传来,柳涵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来,拿出了十万分的气势,活活像被人挖了墙角,“夏承安,你刚想说什么,愿意什么,我娘说什么你都愿意是吧!”抬手就想把夏承安拉到自己这边。
夏承安面上红晕未消,双修时也没见他这幅做派,怎的轮到自己母亲这儿就截然不同了,不知母亲跟他说了什么,说什么需要抱着才能说明白,母亲真是的,看到个小孩儿就爱上手,早知如此,他论如何也得守着夏承安。
他手还没伸过去,夏承安就缩瑟地躲到柳母身后,柳母笑得合不拢嘴,“涵儿,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娘!”柳涵气得直跺脚,母亲护着他,抢人是不可能的,夏承安着实是不识好歹,自己好心来解救他,他居然往后躲?
“娘能跟你师弟说什么,非就是问问家常,别刷小孩子气,你东西收拾妥当了?”柳母挥手示意十七过来,“十七,给少爷的东西备好了吗?”
“娘......”
十七作揖,“夫人,少爷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
“小十七做事就是麻利,对了,你想留在宗门,还是跟我们一同回去?”
“娘,我说话呢!”
十七憨憨地挠了挠发际,“夫人,我当然得随时跟着少爷,您打趣我呢。”
“行了,涵儿,别吵,回去乖乖把事情经过告诉你爹,别隐瞒,你那时候传音说没受伤,你爹打死都不相信,你回去自己跟他解释去。”柳夫人双手一动,周围嫌弃缭绕,空中凭空飞来花瓣雨,汇聚成一座小岛,美不胜收。
“来,安安,姐姐带你上去。”她转头牵起夏承安的手,脚尖轻点,身子腾空而起,夏承安觉浑身轻飘飘的,被带着升向了高空。
十七对着夏承安挤眉弄眼,打暗号,意思是让他别去,谁知夏承安睬都不睬他,跟着柳母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