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瓶药粉早已见了底,半点都撒不出来了。
“你说,我听着。”
“我......我原本......是太子......派......派来......监视......”
他低低的咳嗽了一声,喉咙里发出风箱倒气的声音,我低声替他补充:“你的意思是,你来公主府,原本是奉了太子之命监视我们的,是不是?”
他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可是,可是......后来,我......我不.....不愿意了,”他断断续续的说:“太子......太子就......”
“太子就害了你,是吗。”我的嗓子酸涩的厉害,哑着声音说。
“您......信我......”
“好......好可.....惜啊......”他的声音已经变得很轻了,“我一直......想为......为您跳......那支舞......”
“我看过的,”我咽下堵在嗓子里的那口血腥,温声说:“那天的宴会上,你是跳的最好的。”
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甚至还带着一点羞涩。
“......嗯。”
他发出一声猫一样微弱的声音。
后来他就又晕了过去。
我蹲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冻得反应迟钝的大脑突然发现,玉竹的血似乎止住了,那血似乎是很久没有流出来了。
“玉竹!你——”
我醒过来一般揉了揉自己酸涩的双眼,准备问玉竹他感觉好一点了没有,是不是伤药起了效果,却发现他的胸口已经没有了一丝起伏。
冰冷的牢房里似乎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呼吸。
但我没有将手放在他的鼻翼上试探。
玉竹是个跳舞的男孩子,他......他应该是很喜欢漂亮的。
我颤抖着手指在身上摸了很久,寻找自己身上最干净的布料。
最终我撕下了一块贴身衣服的雪白的里衬,没有水,我只好徒劳的擦着他的脸。
血迹已经干涸了,但他也不会再疼了。
自从出事后,我迟钝、麻痹许久的感觉似乎终于回到了我的身体里。
我摸了摸脸,摸到了一把冰凉的湿意。
似乎过了很久,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昏倒在地上,我感觉到有人在低声叫我,我勉强睁开眼睛,看见眼前蹲着的人。
霖潇?
“你怎么......”我撑着身体想坐起来,他一把将我拉起身。
霖潇的神色隐在黑暗里,默不作声的将一颗药丸塞进我嘴里。
“在你死之前,我得想办法把你弄出去。”霖潇低声说。
“你......疯了,”我咽下那颗苦涩的药,哑着嗓子说:“现在这种......君晔都没办法......”
“还有一个人,”霖潇看着我:“我今晚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