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渺渺冷着脸不说话了。
林寻看不惯她那别扭劲儿,忍不住说:“渺渺,我知道你性子谨慎,做好万全的准备才会行动,但这里是噩梦,死亡不会等你准备好才上门。”
刘渺渺沉默不语。
“而且,大家之间有不一样的看法很正常,即便吵架了,再次见面大大方方打招呼就好。”林寻继续耐心劝导。
刘渺渺扑哧一声乐了:“林寻,你好像我妈。”
“逆女!”林寻拍了一下她的头,“我说的都听进去没?”
刘渺渺拉着她的手,撒娇道:“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林妈妈!”
“砰!砰!砰!”
连续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林寻打开房门,见齐天站在门口,正用手捋着他那头饱和度颇高的绿毛,似是有些焦虑。
......
楚和刚吃完早饭,就看见齐天圣和林寻面色不佳地走进来。
楚和问:“怎么了?”
齐天圣嗫嚅道:“燕燕昨晚被带去做手术了,她是不是......死了?”
楚和一怔,万万没想到昨晚遭殃的是燕燕。
养猪场尚且不会杀小猪,这里居然连孩子都不放过!
“没人性的王八蛋!”齐天圣愤愤不平。
登时,病房内沉寂下来。
虽说第一天晚上就知道了这家疗养院吃人,但众人一直没有足够的实感。
直到轮到了大家熟悉的人,那种猛烈的冲击感才涌上来。
门外似有响动,蓝羌厉声问:“谁?”
“是我。”刘渺渺神色尴尬地慢慢从门口挪进来。
“渺渺,怎么了?”林寻将她拉过来。
”我看见两个保安将一个麻袋埋进了荒坟里,我想应该是燕燕。”刘渺渺指着窗户说。
几人走到窗前一看,偌大的荒坟上确实有一处新翻过的土地。
“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她?”刘渺渺不自然地说。
用上坟来缓和关系的人,她是第一个。
“好,毕竟她是我们的朋友。”楚和注视着那片埋着小小身躯的土地,喁喁低语。
大厅缀满了红飘带,两侧墙上分别挂着一幅大大的福字和寿字剪纸,十分喜庆。
“恭贺海钢集团董事长余良五十大寿”的横幅高悬于上方。
用餐室给病人们准备了自助形式的小型寿宴,两个保安站在里面监视着病人。
除此之外,没有看见任何疗养院职员。
七人进去拿了些零食糕点,旋即来到楼后的荒坟。
马平川把零食糕点摆在燕燕坟前,轻声道:“燕燕,我们来看你了,这辈子咱吃尽了苦,下辈子一定是好日子!”
几人轮流和燕燕聊着天,只有楚和和蓝羌站在后面,一言不发。
楚和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切安慰、咒骂都显得苍白无力。
这个世界太荒诞,罪恶之人活得肆意洒脱,良善之人却总在为不是自己的过错煎熬。
蓝羌伸出手,犹豫片刻后默默搂住了楚和,在他肩膀轻轻拍了两下,又快速松开来。
这大概是他唯一知道的安慰人的方式。
楚和被他逗笑了,本想调侃两句,视线中却忽然闯进一个跌跌撞撞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