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乡遇故知,人生幸事!
李怀安很激动,搓了搓手,几乎就要冲去给秦夫人大大的拥抱。
故人相拥,倒也没别的想法。
不过此地人眼众多,实在不便。
秦夫人也在失神中醒悟过来,就算是三十出头的妇人,也难掩心中激动:“太……”
话音出口,李怀安作出一个禁声手势。
秦夫人立即明了,没有出声。
“白安见过秦夫人。”
“白……安?”秦夫人掩嘴轻笑,这一笑笑得百媚横生,把月灵儿的脸都笑红了。“好一个白公子,竟还记得奴家。”
李怀安有好多话想跟秦夫人说,左右看了看,在寻找无人的地方。
秦夫人也有话跟太子絮叨,自然知道太子此时在想什么,笑着勾了勾手:“白公子,跟奴家来。”
秦夫人在前面带路,从走廊绕道进入了一个偏僻的小亭。
小亭距离瀑布很远,一面临山崖,小亭四壁都有丝帘遮蔽,能看见山野风光,亦能看见杭州城的剪影,人在其中不会有人打扰。
月灵儿跟在师父身边,好奇地打量李怀安,最后到了小亭里面,正要询问师父如何认识他的,却听师父吩咐一声:“月灵儿,去诗会中安心弹琴,不可再分心了。我南调乐府收了陈家的银子,当然要用心演奏,不能砸了自家招牌。”
“我……”
月灵儿憋了一肚子的问题,一个字都没问出来,十分难受。
可在师父面前,她可不敢不听话,于是悻悻地转身离开。
王蛮儿站在李怀安身后,狐疑地打量秦夫人。
秦夫人的眼光何等毒辣,一眼就认出了王蛮儿的女儿身,笑着指了指作为:“姑娘不必拘谨,我与白公子是故交,坐下说话吧。”
王蛮儿看看李怀安,李怀安点了点头。
王蛮儿这才坐下。
“这是我夫人。”李怀安直接说道。
秦夫人一点儿都不意外,喊下点头。
王蛮儿却是很开心,毕竟能在这种情况下得到承认,说明相公的那些海誓山盟是真的。
“长安一别,已有一年。白公子过得如何?又为何会出现在杭州城?不应该呆在长安么?”
李怀安笑着回答:“我是个闲不下来的主,天天在长安呆着,闷出个病来。早就听说江南风光冠绝天下,我当然要来看看。倒是秦夫人你又为何出现在此?而且秦夫人不是南调乐府的前首席,应该早就离开南调乐府了才对。”
“一切还得从帮公子比琴之后开始,我那侄女输给了我,声明大损。南调乐府声誉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于是南调乐府多人出面请奴家回去主持大局。南调乐府也算有恩与奴家,奴家却帮公子对付南调乐府,一切都因奴家而起,于情于理都该回来帮衬帮衬。”
听到这儿,李怀安的有了大概了解,想要问什么,突然又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秦夫人淡淡一笑,念出了一首诗:
“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
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
当初公子所赠之所,奴家铭记于心,每日都记着公子的长情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