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玉奴儿错愕,不知所以。
采薇没有多讲,她只是欣赏玉奴儿的性子,没有过分的倔强,带着一点野性,稍加调教便能让太子喜欢。
当作丫鬟陪在身边,太子若要丫鬟侍寝时,她能用上。
正想着,又一个姑娘快步跑来:“妈妈,不好了,有人在大厅闹事。”
“闹事有何惊慌?让人打发走了便是了。”
那姑娘着急,凑过来小声说了两句。
采薇听完稍稍停顿,不见烦躁,反倒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怡春院大厅之中,白老二盯着暴雨终于到了,一身落魄样在门前被人当做叫花子拦住不让进。
好在白老三给了他一袋银子,姑娘见了银子才放心让他进去。
白老二已经走在绝路,一切都无所谓,来了青楼准备放肆地痛快一回,大手一挥要把所有的姑娘都叫过来挨个选。
怡春院平日里客人不多,姑娘也被调教得十分听话,对客人的要求有求必应,全都去厅中把白老二围在中间,一口一个大爷捧着。
白老二这辈子没有过如此众星捧月的时候,只觉得一股畅快。
正在他挨个儿点人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个姑娘躲躲闪闪不肯露脸。
对方越是不露脸,白老二就越是要看。
突然一把把人拉到了怀里一看,顿时傻眼了。
这不就是自己买回去的小妾吗?
怎么又跑回到怡春院来了!
白老二懵了一会儿,然后就再客厅爆炸了。
“你这个贱人,老子好心为你赎身,给你荣华富贵,你还不知廉耻地跑了。跑则跑了吧,你竟还回到这青楼来继续卖!你这不要脸的东西,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嘭!
一个人醉鬼从天而降,直接站在了白老二的桌子上,一股无形的气劲推得白老二摔在地上,那姑娘也跑开了。
怡春院的醉鬼打手最近在花街打出了名声,别看他一天到晚都浑浑噩噩的,但收拾起闹事的人来从不手软。
而且各路江湖人士到了他手上全部被治得服服帖帖,一个人对付十几个不在话下。
所以没有人敢再怡春院闹事。
白老二上次来怡春院买了个女人回家,自然听说过这个醉鬼。
那醉鬼突然身子前倾,用一根筷子指着白老二的鼻子,断断续续地说:“可……可别在这儿……闹事哦,否则……嗝,你懂的。”
说完,醉鬼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后院的门口躺着,抱着自己的酒葫芦独饮起来。
整个大厅都弥漫着一股酒香,香得是沁人心脾。
却不知酒香何处,好似是从那酒葫芦里来的。
都是在怡春院喝酒,也不知怎么那酒葫芦里的酒味道那么重那么醇。
曾有人好奇过去讨要一杯尝鲜,结果差点儿被醉鬼给打死,便在没有人敢去跟醉鬼淘酒喝了。
此时跟白老二没关系,白老二现在是无数郁结卡在心里没法抒发,自己像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似的,说不出地难受。
楼上,采薇看到白老二模样,招呼那小妾过来,小声耳语了几句。
片刻之后,小妾回到白老二面前,被白老二一把抓住。
他不敢像先前一样大喊大叫,只能是小声喝问:“贱人,你还敢出现?”
“老爷,您家一点儿基业都抱不住了,妾身留下只能是您的累赘。妾身跑了是不想拖累老爷,但我一介女流,哪儿能独自求生?只有怡春院给妾身一个安身之所,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啊。难道老爷一点儿都不懂奴家的苦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