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不是那陈家!”白老二火气一下就上来了,“说是什么大户人家,没想到做生意那么不讲诚信,老子每次都是定时定量交货,一张纸都不差他们的。陈家倒好,收货的时候笑脸相迎,给银子的时候就板着个脸,这样规矩的那样规矩,多不胜数!老子算是看出来了,陈家就是想赖账,变着法子不给银子。”
“啊?这不应该吧?陈家可是江南第一大族!不至于……”
“什么不至于!”白老二见李怀安不信,更是着急了,“老子前后五千两的货,他们到现在只给了我一千二百两银子,他们应该给我八千两的!”
“只给了一千二百两?说明也是要给银子的嘛,只是不会一次性结清,多等等就好了。”
“一次给个几百两,就是拉屎也不至于这么慢!老子现在不求赚他们多少银子,只求他们把我的本钱还给我,也好让我把别家纸厂的账先清了。”
“别家纸厂的账?”
“陈家要的货太多,我一人根本吃不下!除了去别家纸厂收货没有别的办法呀!我收不到账,便给不了别家的钱。现在我能等,别家纸厂的老板可不能等!他们都逼着我交钱呢。”
“这样啊……”李怀安忍着想笑,却故作严肃的拍拍白老二,“二叔一定是遇到了困难,我这里没多的银子,可以借一百两给二叔应急。”
说完,便拿出了钱袋子,塞到了白老二手中。
白老二本来也有心借钱,没想到自己都没开口,好侄儿居然主动借钱。
他刚去了老三家,一个子没有借到。
虽然一百两不够塞牙缝,但这份心实在是让人感动。
白老二拿着钱袋子,攥着李怀安的手,激动得老泪纵横:“白安呐,以前是二叔对不住你,还真是患难见真情,以后二叔一定念着你的好,再也不跟你作对了。”
“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二叔赶紧回去,有什么事以后再商量。”
白老二点点头,多看了采薇一眼,一人推着板车,将一箱银子带走。
“殿下,你还真的管白老二呢。难道是看他可怜,就此放过他了?”
李怀安冷笑一声;“哼,就凭他色眯眯地偷看你,本太子也不会轻易饶过他。不过,倒也不会要他的命,叫他散尽家财,尝一尝人间疾苦就够了。”
白老二很纠结,也很犹豫。
李怀安的举动的确让他很感动,但他的夫人却太好看太诱人了。
每天晚上跟家里的娼妓滚床单,白老二的心里全是采薇的模样,只要白安还舒坦一天,他就永远得不到那个女人。
两个小伙计帮着白老二拉银子,靠着这一千多两银子,白老二是挨家挨户去还债,一家还一点,先稳住各家老板,总算是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
可总这样吊着可不行,陈家不给钱,那他就只能拆了东墙补西墙,迟早都会补不上这个窟窿。
到时候只有把房子卖了!
之前还以为是傍上了大款,现在才知道是拿到了一块烫手的山芋。
陈家的生意不好做,更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白老二想了很久,听说陈家召集诗会,要在诗会上给二小姐和三小姐选夫婿。
诗会上肯定会用很多纸张,最近杭州内的纸张销量也陡增。
要是自己不供货,陈家的诗会可能就没纸可用,倒是可以用此法来逼迫陈家给钱。
想到这儿,白老二便气势汹汹地拜访陈家。
到了陈家门口,陈家的家丁早已认识白老二,对白老二也很是客气。
“白老板,是来找王管家的?”
“是,把王管家叫来,今日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