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阴素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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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东宫的寝宫中北周公主端坐在正殿的珠帘后,而南夏公主陈成成则站立在北周公主萧暖的身边,阴素冷在珠帘的右侧,而大殿两边分别摆放着两排盛满食物的案几,案几后的臣功做在蒲团上。
北周公主萧暖的声音从珠帘后隐隐传来,“各位臣功辛苦,本宫邀请各位臣功来此,却是来畅饮的。”
“啊~哈哈。”一个身形彪悍坐在最后一排的汉子从案几上端起酒杯,饮了杯中酒,狂笑后说道:“太后,早朝之上以议定了征讨南蛮之事,我不才愿意统领兵马征讨南蛮。”
说话这人,其实乃是绿林中的一盗贼首领,年轻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后被阴素冷看中,拉拢为鹰犬之辈。
但是这汉子确实也有些本事,一口长刀被这人使得虎虎生风,见者为之动容。
“蒙瞿,你的胆量可嘉,可有谋略平定南蛮?”阴素冷问道。
“今日早朝,太后定下之计谋,分化瓦解南蛮,我就依照太后计谋行事。”蒙瞿说道,又豪饮了一杯酒。
“就如爱卿所言,统领御林军五千,再征调各州府官兵进剿南蛮。”珠帘后北周公主的声音徐徐传出。
正当话音刚落之时,绿园形色匆匆地从东宫大殿中走来,一到了珠帘前跪倒在地面上说道:“太后大事不好了,那黄园在屋中上吊自杀了。”
珠帘后北周公主萧暖嘴角轻轻一撇,然后假装惊奇地说道:“竟有这等事儿?”
“是太后,黄园在屋中上吊自杀了。”
“来人呐!”北周公主萧暖说道。
分立在大殿中两个侍卫走到珠帘近前。
“将绿园拿下。”
这两个侍卫架着绿园向大殿外走去。
绿园一下蒙了,却不知道这北周公主到底为何,竟然让侍卫捉拿于她。
“太后为什么,奴婢又有什么罪过?”
珠帘后的北周公主嘶吼道:“定然是言语刺激了黄园,不然她怎会自杀,你与她形同姐妹,用心却也歹毒。”
绿园挣扎着嘶吼着,但是身子却被两个强壮的侍卫拖拽出了大殿之中,口中还在不断地叫嚷着:“太后奴婢没有半点心思要害黄园的呀!奴婢冤枉,奴婢确实没有刺激黄园呀!”
“还敢强辩,将这丫头的舌头割下来。”珠帘后北周公主再次嘶吼道。
阴素冷看不下去了,这绿园本不情愿,是自己强要了绿园的身子,事到如今,绿园要被割去舌头,自己岂能坐视不理,他马上说道:“太后,事情还没查清楚,可交由大理寺卿查办。待我问个明白再处理不迟。”
“你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太监,却也要教母后做事,在这里指手画脚,这岂不是乱了大夏朝的规矩?”
还未等到北周公主萧暖回话,这站立在北周公主萧暖身边的南夏公主陈成成突然开口说道。
阴素冷心下里非常的愤怒,自己的孩儿竟然不认自己做爹,反而出言呵斥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他心里知道如果此时揭露真像,那么他们一家四口在南夏的地位必将保不住了。
阴素冷想救绿园,可又无能为力的。
大殿外,一个侍卫骑在绿园的背脊上,一只手抓住她的头发,将绿园的头颅抬起,一只手掰开了绿园的嘴,另一个侍卫则蹲做在绿园的面前,伸出手从绿园嘴里掏出她的舌头,挥着刀,就将绿园的舌头割下来。
绿园蠕动的舌头伤口上突然飞溅出一蓬的鲜血,面部扭曲,喉咙里哀嚎了一声,然后就昏倒在地面上了。
阴素冷暗暗叹息一声,然后说道:“全凭着太后处理就是,这个贱卑该死。”
珠帘后北周公主冷冷地说道:“绿园与本宫朝夕相处,本宫又怎么舍得她死,今日既然阴公公有意留她一命,本宫就成全了阴公公,本宫留绿园一命,再派绿园到阴公公那里伺候。”
阴素冷心中暗暗哀叹一声,悔恨当初自己痴心,痴迷这北周公主没招没落的,今日一看,这北周公主手段阴毒,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着众臣子的面儿,他又无法揭穿北周公主,只能认了倒霉了。
“一切听从太后的安排就是了。”阴素冷说道。
珠帘后北周公主心中暗暗冷笑数声,然后说道:“各臣功,本宫与那黄园感情笃厚,今日黄园悬梁自尽,本宫心中难安,这就去回寝宫见她最后一面。”
“各位臣功暂且在大殿中畅快一饮,本宫先走一步。”
话此,北周公主带着南夏公主陈成成在一众侍卫和宫女的簇拥下从侧殿大门走了出去。
阴素冷目视着北周公主走出了大殿后,急忙走到殿外去看那绿园去了。
绿园昏死在地面上,可能是舌头刚被割的缘故,她人虽然昏迷,但是嘴却在翕动,口中不断在流淌着鲜血。
阴素冷眉头一皱,心绪中感叹万千,心疼绿园,又难以忘怀他和北周公主萧暖之间的情义,心情甚为复杂。
无奈下,阴素冷蹲下身子,深情看了绿园一眼后,就将她扛在了肩膀上,缓缓地向着自己的寝室中走去。
……
……
吱呀,一个小太监当先推开了房门,却不敢进门,只是闪到一边上去躬身垂手而立,北周公主带着南夏公主陈成成走进了黄园的卧房站立在床边。
黄园已死了多时,面色上已变得苍白浮肿,在绳索的勒压之下,脖子有一条紫色的红印在慢慢扩散着。
北周公主的面部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只是很冷漠地看着这具掉死的尸体,淡淡地说道:“你们把她埋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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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素冷的房中,绿园平躺在床上,而阴素冷则手里拿着毛巾,为绿园擦着嘴角上的鲜血,绿园嘴翕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阴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