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千总接过来看了一下,笑道:“果然被大人料到了,这厮就是到前线督战的,这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你这小子也真是的,何必那么认真呢?到省城转一圈,收取些好处,有名有利,轻轻松松回去交旨多好,非他妈的世人皆醉你独醒干嘛?如今倒好,死在在荒山野岭,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岂不可惜。”他朝丁宁阴阳怪气地说。
丁宁愁眉苦脸地说:“各位好汉,本钦差既然被你们识破身份,我也无话可说。只是,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咱们好像昨晚在衡山客栈才碰过面,大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要致我们于死地?”
那千总笑道:“你现在才明白冤家宜解不宜结的道理,早他妈正月十五贴门神——晚半月了。我们奉了黄老总兵的命令,要帮他的朋友未雨绸缪,杀掉可能回朝参奏他的道人钦差。小子,下辈子当钦差别太认真,多带些护驾的兵丁。你打人一拳,要防备人家一腿,懂吗?”
“千总请看,这小子带了两把尚方宝剑。”一个兵丁送过来双剑。
“屁话,什么两把尚方宝剑,有一把是这小子的佩剑好不好。也罢,今天,本千总就用这把尚方宝剑送你上路,也算是高规格了。”那千总说着,持剑向丁宁走来。
丁宁仿佛还在纠结,自言自语地说:“你们黄总兵的朋友要杀我,他是姓王还是姓何?又会是哪一个?”
“小老道,你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姓何的那叫上司,职位差不多的才能叫朋友,懂吗?不过,你懂不懂已经不重要了,去死吧!”
那千总挥剑就刺,不提防被捆的道人突然右手一扬,千总一声惨叫向后便倒。于此同时,靠近他的一个汉子也惨叫倒地。丁宁一跃而起,抓住双剑一挥,又有两个汉子倒地。谢宝等人也骤然发难,夺取了那些人的武器,各砍翻了一两名兵丁。剩下的几个人才要逃跑,被丁宁一声暴喝,吓得呆立当场,不知所措。他们弄不明白,被捆起来的几个道人是怎么解开绳索的。
那个千总和士兵疼得倒在地上身如筛糠,连叫饶命。丁宁从他们身上拔下柳叶镖,说道:“若想活命,就跟我们回去作证。”
那千总“噶吱”一下,咬断了舌头。丁宁连忙点了身旁一个士兵的穴道,再看其他人,俱都口吐鲜血嚼舌身亡。
搜索处理了诸人尸体,丁宁他们带了那个被点穴道的士兵,挑了几匹好些的备马,起早搭晚赶回桂林。连去带来,不过旬日光景。
离城三十里处,就遇到了傅作霖奉堵胤锡之命带人来迎接。
两人边走边谈,才知道朝中现在已经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内侍王坤已经鼓动圣上离开桂林去往全州避乱。首辅瞿式耜等则主张圣驾留驻桂林不动,以安定人心。傅作霖则问起出使之事,丁宁大略告知,让其连夜找审讯高手审问被俘士兵,整理出文字口供,明天早朝之前交给自己。
丁宁等人因为带着个俘虏昼夜赶路十分辛劳,简单吃些晚饭洗漱一下就上床睡觉,直到被叫时才醒。
翌日早朝,丁宁刚到朝房就被包围起来,文武大臣都想问问出使情况。以往钦差出使回来,照例都是先向内阁报告,结合内阁意见,有侧重地向皇上报告。这次,几位阁臣还未来得及听取丁宁的报告,皇上已经临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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