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岳父已经回去,丁宁心里轻松了不少,他想起龟尾三郎提到龟尾二郎父女住在福宁州的事情。从岳父讲述中可以听出,郑彩似乎通过日本武士侦查对手,搜罗人才,监视鲁王,与郑芝龙、郑成功父子虚与委蛇。从郑彩带他们父女进宫随之就挑选鲁王替身来看,这二人似乎对郑彩影响不小。既然福宁州距此不远,何不过去看看。
两天后,估计岳父已经动身返乡,丁宁一行便离开下尾岙渔村,向福宁州进发。翌日,将近州城,寻到城北宁福观投宿。观主祥碧道长见他们一行皆是年轻力壮,不免生疑。及至丁宁拿出自己的度牒以及宣传资料,听他将参与办会的经过讲述一遍疑虑顿消,笑道:“一丹道长想必是连日奔波在外,把日子都忘记了。只是后天便是中秋节,纵使有心前往也来不及了。”
丁宁以手加额,笑道:“惭愧!这半年来天南地北奔波,忙的晕头转向,都过糊涂了,事到跟前还有这么多资料未发完,这么多庵观寺庙没有通知到,罪过!罪过!”
反倒是祥碧道长安慰道:“这么多年未举办过如此盛大的纪念活动,国家又四分五裂,尽到心意就好。倒是贫道这里,每年的中秋节次日即八月十六日来进香许愿的人特别多。前段战乱,本观道友逃得仅剩三两人,不知一丹道长等人能否在此帮忙做几天法事?”
丁宁笑道:“罢了,贫道起早五更赶了个晚集,看来南京、泉州都赶不过去了。也好,在此帮几天忙,聊尽一份心意罢了。”
祥碧道长大喜:“如此,一丹道长雪中送炭就帮贫道大忙了。”
丁宁顺便说道:“我这班道友多数年轻,入道较晚。贫道多是差遣他们到各地贴招贴画,发传单,跑腿通知各庵观寺庙。独立作法事,他们有些人还真的是力有未逮。”
祥碧道长见他如此说,连忙解释:“其实,估计也不会有太多太大的法事,只是善男信女被前段的战乱吓坏了,多数是许愿之类。”
安顿下来之后,丁宁说我们这么多人,人吃马喂,多给道友留些香火钱吧。祥碧道长连连摆手,说请你们帮忙已经感激不尽,哪能再收其他费用。丁宁笑道,一点香火钱,聊表心意而已。祥碧道长心中感慨,怪不得人家年纪轻轻已登高位,果然会做人办事。
翌日,丁宁让大家在观中熟悉情况,自己带了潘晓天和谢宝、郑宁下山进城,想悄悄探听怡园的消息。
福宁州是个三面环山一面濒临海的险要去处,防卫森严。几个人问了半天,好多人都说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丁宁只好提示说可能跟郑彩有关。有人说城东码头上就有郑彩的兵营,你到那里去问呗。
丁宁无奈,向城东码头走来。见码头大部分地段都被兵船占据,船后陆地上有一眼望不到边的军用帐蓬。
谢宝眼尖,看见码头船舶中有带“立”字的船只,不由得说:“队长,咱们在宁波码头救靳立说,他曾经说过只要是出示名刺,带‘立’字的船都会尽力提供帮助么?事到如今,不妨前去试试真假?”
丁宁受到提醒,连忙从事务袋里找出靳立的名刺,向一艘带记号的货船走来。那货船正向下卸一些过中秋节的物资,熙熙攘攘,热闹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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