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暮然醒悟,自己还挂着人家兰草坊一个业务襄理的名义,抬头望去,只见在那队官兵后头谭师爷和南京守备府守备司马一杰正在朝自己招手,只得上前说:“原来是司马大人和谭师爷,小道去了趟北京,今天刚刚回来,才向道长报告了出差情况,未料就遇见了大人。”
谭师爷笑道:“一丹道长这就不对了,你还是我们兰草坊的襄理,报告过道长之后,自然应该向本师爷说一声情况的。走吧,近日前线捷报频传,老朽心中高兴,陪我们去喝两盅,权当给你接风。”
丁宁听到他说“近日前线捷报频传”,不由得心中膈应,便勒转马头,随着他们到了一家酒楼,进了雅间。
谭师爷笑道:“让司马大人点菜,你先说说去北京情况,朝廷可曾批准那个纪念活动了吗?”
丁宁从袖子里掏出白云观的宣传资料,笑道:“这是我帮他们弄的资料,请师爷指点一二。”
谭师爷匆匆浏览了一遍,对司马道:“大人请看,冯阁老和大将军都捐款赞助了,我就说嘛,不管心里怎么想,大面上是要过得去的。”
司马大拇指一挑:“老兄慧眼如炬,这下洪大人也不用担心了。”
“何止不用担心,老朽估计,他也会赞助些银子凑个热闹。对了,听说你是一路走一路撒传单来着,把兰草坊的名声给宣扬的不错。说说,具体是怎么个经过。”
丁宁无奈,把大体经过说了一遍。
谭师爷笑道:“刚印好传单时,大将军去了荆州,博洛和尼堪未到,江宁府唱了多天的《空城计》,可把洪大人愁坏了,老朽也跟着担了半天心,只说是这一宝没有押准。谁知道博洛和尼堪也有两把刷子,连战皆捷,洪大人的脸色终于阴转多云,又由多云转晴天了。”
丁宁道:“两位大人说的云遮雾罩,把我都给绕糊涂了。”
司马一杰端起酒杯给他碰了一下,说:“你一走百余天,自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这么给你说吧,在谭师爷说的几个月《空城计》期间,那浙东的鲁王和福建的唐王没有利用这段时间消弭隔阂,抓紧反攻,反而互相大打出手,上演了一场场的窝里斗。勒克德浑将军从荆州回来向继任的博洛大帅交代的时候说:‘您若是有耐心,坐山观虎斗就即可。’博洛大帅说:‘趁他病,要他命,我得为之加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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