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几天,双方你来我往,互相斗法。你用火箭烧我的木屋,我就蒙上铁皮。你用弓箭手射我,我就用躲在湿棉被之下的火统射你。你用大炮射击,我就不规则前进,尽量减少伤亡。
城外的大顺军发现,越是下雨天越对自己有利,城上的大炮和火箭在雨天不能使用,尽管雨天城外比较泥泞,可是安全性却大大提高。战士们光着膀子只穿一条短裤躲在活动木屋下,一趟趟将砖石泥土倾倒进护城河。凭着这股蚂蚁啃骨头精神,在常人看来不可逾越的护城河中,各部愣是都填出了两三条道路,逼近了城墙。
郑四维简直快要疯了,明明每天都有被大炮击中的小木屋,都有大顺军送命,可是,这些人俨然悍不畏死,前赴后继,愣是一点点地把壕宽水深的护城河给堵住了好几个地方。要是其一旦迫近城墙,不管是用云梯攻城或撬城挖洞,危险性将大大增加。他一面命令人连夜捆绑小型炸药包,准备届时点燃后投掷到城墙根下炸躲在死角里的大顺军,一面不断召集守将商议对策。
郑四维冒雨来见李栖凤,却见其不慌不忙,正在廊下喝着小酒观看《三国演义》,不禁失声叫道:“我的好监军啊,眼下荆州城危在旦夕,我公还有闲情逸致饮酒看书,你可知闯军将逼近城垣否?”
李栖凤笑道:“过去讲,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我看,书中自有破敌策,岂不闻一部三国书,半部孙武子,其实,罗贯中才是大军事家呢。来来来,先喝一杯,听听我的读书心得。”
郑四维急切地摆摆手,说:“我有一条‘绝户计’,基本可退敌军,只是咱们城中也要受到秧及,诚可谓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因此,踌躇不定。若非万分紧急关头,不愿用此下策。可是,若不如此,这三两天内荆州必破,故而难下决断。可你,唉,不说也罢。”
李栖凤笑道:“总兵休言,那厢有笔墨,你且把想法用一个字写到手上,再与我一齐伸出,看看你我有没有这份默契。”
“得得得,真搞不懂你们这些读书人,好好好,就依你一遭。”郑四维急忙走进室内,抓起毛笔在手上写了一个字。转身来到廊下,却见李栖凤悠然喝茶,不由得问道,“你为何不写?”
“本监军早已备好,将军发令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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