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几个校尉军来唤,说我们家大帅有请。李来亨随着来人到了一处豪华的会客厅,只见上首坐着一位精瘦的中年男子,正在看一份塘报,四周有一伙人或立或坐,便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候问话。那人皱着眉头,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他一眼,继续盯着手中的塘报,一声不吭。厅中的气氛有些压抑,紧张,沉闷得让人窒息。中年男子把塘报往帅案上一拍,厉声道:“大胆奸细,胆敢刺探本帅的驻地!汝受何人指派,快快招来!”
“哈哈哈!”李来亨旁若无人,发出了一阵充满嘲讽的哂笑,道,“原来天下的大帅,多是疑心奇重之人,一个个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大胆狂徒,胆敢辱骂大帅,拉下去重责二十大板。”有人高叫。
“且慢!”精瘦男子一挥手,疑惑地说,“你方才说天下的大帅多是疑心奇重之人,还有哪里的大帅不识好人心?”
“我们达州景大帅一开始也不相信我能搞到如此重要情报,把我重责了二十大板,还绑到斩桩上要斩首。后来其他渠道印证了我的情报,奖励我五两银子,让我来通报沿路地方。新宁县白蛟龙大帅则让我在那里养伤,还给我发了通行证,画了路线图,送我出衙。未料到,你和景大帅一个德行,疑心奇重。”
“自相矛盾,满口胡言。你不是景可勤的情报人员么?他为何打你?”
“我原来是太平县临崖寨的伍长,前段化装猎户回家,正遇到大顺军破了阳平关之后东进。回来时在西乡镇巴看见了上述情况报告了我们据点的大统领。大统领写了文字说明,后来让我去达州直接报告的。”
“我来问你,你在何处见的景帅,还有谁陪同接见?”
“先是在节堂接见审问,后来在情报署沙盘上标位置,有个山羊胡子军师,有个田副将,还有参将等人。”
“在新宁何人何处接见?主帅长什么模样?”精瘦男子又问道。
李来亨意兴阑珊地说:“是在一个豪华宴会厅里,白帅长得唇红齿白特别精神,面相年轻潇洒。还有个面如重枣,留着胡子的客人,好像是开县的梁帅。若非亲见,哪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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