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功钦佩地说:“你十五岁都中武举了,我十四岁才考中秀才,后成为廪膳生,去年,被送到南京国子监深造,师从当时的儒学大家钱谦益。我的表字‘大木’以及‘森’名字皆其所取,谁知道,他今年竟然带头献城降清,真是羞杀后人。还好,前些天皇上赐我国姓姓朱,世人皆称呼我国姓爷,朱成功,我说顺了嘴郑成功。皇上前些天对我父子说:‘可惜朕没有女儿,如果有的话,一定招卿为驸马。’我心中暗说:假如您真有女儿,就不一定这样说了。再说,我已经与董小姐成婚,您总不能让金枝玉叶做二房吧?所以,我特别讨厌现在朝廊上都带着面具说假话那一套。”
说话间,仆人们流水似地开始上酒菜。那些餐具极为精美,有的就是金银制成,象牙筷子,琥珀酒杯,极为豪华。酒是外国的红酒,味道醇厚轻盈,香味诱人。酒体倒在玻璃杯中,晶莹剔透,美不胜收。郑成功端起玻璃杯,笑道:“来,贤弟,为咱们初次见面就特别投缘干杯。”
两人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丁宁喝了一口,口感饱满,余味悠长,就是酒劲欠缺了一点儿。他啧啧嘴,说:“嗯,还不错。”
郑成功用象牙筷子给他夹了一下子菜,放在他面前的银碟子中,笑道:“贤弟,这洋酒乍一喝酒劲不大,可是时间稍长它有点儿后劲。所以,不能像咱们的白酒一下子喝到劲儿,那样,会受不了的,得慢慢来。”
两个人连吃带喝,话越拉越投机,颇有相见恨晚之意。郑成功突然停下酒杯说:“忘了问一声,你和弟妹住在哪里?”
“我们住在招贤馆。”
郑成功“哼”了一声,说:“那样的破地方怎么住?我在距离此次不远的地方空着一个院子,贤弟今后也是三品大员了,应该有个像样的地方,我把那所宅子送给你。”
丁宁吓了一跳,连忙说:“使不得!使不得!仁兄心意小弟领了,宅子坚决不能要,太贵重了。”
郑成功把酒杯一墩,不高兴地说:“看不起愚兄吗?”
丁宁赔笑道:“仁兄,小弟夫妻刚被朝廷封了官。我要在宫廷值班,你弟妹要负责后宫安全,需要住到皇宫附近才方便,您这里距离有些远。如果在附近找不到住的地方,小弟一定过来麻烦兄长,这样总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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