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丁北宁披着衣裳,站在墙边,回应了两下,静听动静。
这一下,王翠屏倒不好意思起来,人家骑了我那匹劣马,还要熬夜值班保护我的安全,自己不应该再折腾人家。她有心推门入内,对其说一声你们安心睡吧。低头一看自己只穿着亵衣,不由得面皮一热,赶紧退了回去。这一夜,在她梦中出现的都是丁北宁的身影。
翌日清早,王翠屏被敲门声惊醒。丁宁说:“早晨凉爽,请早些起床赶——”话未说完,王翠屏穿着亵衣睡眼惺忪似乎有些懵懂地打开了房门。
丁宁看见一个活色生香的亵衣美人出现在眼前,吓得一闭眼扭身窜回了隔壁。王翠屏赶忙捂住樱桃小口,才没有大声笑出来,心中颇为自己的恶作剧沾沾自喜,他一定认为奴家是无意识的,胆小鬼。
由于女扮男装,她很快就收拾利落。此刻,郑宁、谢宝去牵马,丁宁有些羞赧地解释道:“刚才对不起,我是叫你早些起床赶路的。”
“我迷迷瞪瞪,以为是你敲墙叫我呢——”她下意识地住了口。
“一点青”的潇潇嘶鸣声解了围,丁宁拍拍自己的坐骑,示意王翠屏上马,她上了两下跨不上去,直到丁宁把她抱起来才骑了上去。
丁宁让谢宝和郑宁轮番当尖兵开路,防止与清兵遭遇。王翠屏便没话找话地问:“丁宣武,请告诉我清兵什么样子?”
丁宁笑了:“什么样子?给咱们一个样。有的人头一天还是明军,第二天就投降成了清兵,他能变啥样子?只是服饰有所区别罢了。”
王翠屏发现,只要主动给他提起个话头,丁北宁还是可以交谈的,只是话语多少的区别。问他军队上的事,他可以滔滔不绝。问到他家庭和个人的事,则回答得最最简单,让你不得要领。越是这样,她越是愿意逗逗这个比自己还大两岁的青涩小哥哥。她甚至希望这样的路途永远没有尽头,就这样由这个大男孩陪着一直走下去。
谢宝飞马回来报告,前面就是宣城府,前一段曾经有一股清兵由此经过没有进城,目前这里仍由明军占领。他说:“队长,如果回您的老家就由前面向南走,一百里左右。要是送王姑娘,则需要向东,将近三百里。究竟怎么走,请您早下决断。”
王翠屏的心里敲起了小鼓,看向了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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