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将军府附近,丁宁将手朝旁边一个茶馆一指,王虎在茶馆附近下马,进内喝茶。丁宁马不停蹄地走到将军府辕门外,将马系在栓马桩上,让门军通报,有姓丁的朋友来访。
顺德府一带已经被清军占领,阖城文武俱在知府和总兵带领下降清。窦伟作为一个副总兵,颇受新任总兵忌讳,两人貌合神离。这天正在将军府看兵部塘报,闻听有朋友造访,迎出门来。见一个渊渟岳峙的公子哥站在府门外,不由得就是一怔。
丁宁笑道:“将军是贵人多忘事,在下去年春天和张——”
窦伟恍然大悟,笑道:“请恕愚兄眼拙,您是丁北宁。”说着,亲切地拉住丁宁的手,朝府内延客。
来到客厅,分宾主落座,下人献茶离开后,窦伟才低声问:“贤弟怎么这时过来了?张兄还好吗?”
“挺好的,我们分别没有几天。他现在新乡老家,遥控小弟行动。”
窦伟脸色一红,自晒道:“惭愧呀,愚兄枉为七尺男儿,统军副将,无奈被上司胁迫易帜,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
丁宁笑道:“有时大势所趋,个人也左右不得局势。只要心存忠义,一身军服说明不了什么。”
窦伟叹了口气,说:“贤弟如此善解人意,愚兄心里稍感轻松。你刚才说到老上司遥控行动,到底是咋回事?”
丁宁几乎用耳语说:“张大人现在是挂兵部尚书衔,总理河南、河北、山西军务大臣,知道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特向朝廷请了几道官诰,让小弟送给忠贞之人。将来在合适时机,即可适时反正。或在敌后给他们制造些麻烦,破坏或牵制他们不敢全力南侵。有此官诰,将来无论碰到哪一支南军均可出示,以免发生误会。”
窦伟心中暗喜,多条出路何妨:“贤弟可曾带在身上?”
丁宁从贴身衣袋里掏出官诰,双手奉上。
窦伟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兹除窦伟为南明骠骑将军,正二品武职官阶,印信后补。下面盖着传国玉玺朱红大印。当下把官诰放在当门桌子上,就要施礼参拜。
倒是丁宁拦住悄声说:“隔墙有耳,心到即可,赶快收起来。”
窦伟连忙将官诰装起来,就要安排酒饭。丁宁说不必,我要到北边一行,能否给我开一张到真定及京师一带公干的证明,方便行动。窦伟笑道,这有何难,马上就办。
两人来到书房。窦伟拿出一张印好的军务公函,填了丁北宁的姓名,职务六品百户,并给了一枚铜质百户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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