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只有五次认输的机会。”
“五次之后再对不出诗句,便算是败,就需要重头再来。”
“至于行令人,只要累计让小友认输五次,便可进入下一轮。”
方永脸色铁青,身体异常沉重。
飞花令是行酒令中的一个文字游戏,是斗酒诗会的一个重要环节。
飞花令分为行令人和对令人,其中对令人一名,行令人可以是无数名。
行令人上前选择令牌,以令牌上出现的文字作诗。
对令人所对出的诗句要和行令人吟出的诗句意思相近或相反,且必须含有令牌上的文字。
可以背诵前人诗句,也可临场现作。
这种情况下成为对令人是最吃亏的。
一旦坐到对令人的位置,便意味着自己成为了第四轮的守关人。
要么舌战群儒,冒着得罪其它文人的风险进入下一轮。
要么就不断认输,让其它文人踩着自己的肩膀进入下一轮。
到底是该冒着得罪诗会所有文人的风险一鸣惊人,还是该服软减少敌对,继续维持方家败家子不学无术的名声。
方永不知该作何抉择。
“只有在对令人位置上坐满四炷香的人,才能获得满分。”
欧阳文忠善意的提醒传入了方永的耳朵。
方永脚步向前一踏,
眼神坚毅的坐到了蒲团上。
况钟的死已经让他声名扫地。
而除夕诗会是他声名鹊起找回颜面的绝佳机会。
既然只有成为对令人才能获得满分,便是得罪了这些文人才子又能如何。
方永自行倒了杯茶,点燃一根香插在了香炉上。
“诸位!”
“请……”
话音未落,早已跃跃欲试的付东海第一个冲到了身前。
“本官先来。”
付东海随手翻开了茶几上的一块竹制令牌。
令牌上篆刻着一个‘兵’字。
付东海心中一乐。
他在勇武王账下经常玩飞花令,和兵家相关的兵字更是自己所长。
进入诗会第五轮的第一人,是本官没错了。
付东海自信满满的抬起了胸脯。
“送兵五千人,驱马一万匹。”
“兵粮如山积,恩泽如雨霈。”方永回道。
付东海不由一愣。
这败家子对诗的时候连想都没想一下。
此子倒是有些本事,只可惜心高气傲,竟然敢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江南的文人才子。
若不让他吃些苦头,日后说不定会给王爷惹出什么祸事。
“江东老将能苦战,七十行兵仍未休。”
“我曾在王爷举办的行酒令中用这句诗赞扬座下老兵,至今为止还没有几个人能对得上来。”
“小子,你还是太年轻了
。”
“认输吧……”
付东海话还没说完,方永的声音再度传来。
“亦是江南哀郢客,兵戈垂老…未归舟!”
付东海只感觉浑身发麻,不知该作何言语、
哀郢二字,出自上古大儒所作的《九章·哀郢》,有跟随流亡百姓颠沛流离的意思。
他出句夸耀勇武王座下七十老将战斗力十足,至今没有告老还乡。
方永接的诗句却是在嘲讽。
同样是江南颠沛流离的人生过客,战甲和武器都已经生锈了还在坚持战斗,未曾看到回家的希望。
王爷座下那批老兵,的确是一些无家可归之人。
付东海怒红着一张脸指着方永的鼻子。
“你!”
“你你你……”
“你居然敢羞辱王爷座下老兵,就不怕王爷怪罪么?”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