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池的手被秦烟抓住。
力道很小，他微微往后一挣，她的手就落下去了。
他黑沉的目光中，看着秦烟满是苍凉。
“小烟，你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秦烟落泪，“如果未来注定没有你，我宁愿死。”
沉寂半月，秦烟还是走不出来，她用极端的方式想要挽回一个本不就不属于她的人。
“你的未来当然有我，你是我妹妹，我希望看见你嫁人，希望看见你幸福。”
秦烟情绪激动，“可是我想嫁的人从来就只有你！我从没有把自己当你妹妹！”
贺池微垂眼睫，抿唇没回答。
“难道你只把我当妹妹吗！难道你从来没有对我动过心？”
秦烟再次不死心地说，“明明先认识你的人是我啊，明明我们才是陪伴最久的人，为什么，凭什么！”
贺池轻轻叹气。
“你错了，小烟。”
“我先认识她，如果二十年前我没有被拐，按照原本的人生轨迹，我们不该相遇。”
“我生在京都也会长在京都，或许若干年后的某一天我们会在意大利的商业宴会上相遇，但我身旁的人也绝不是你。”
“我的人生发生过分叉，如今的我只是倒回来走一遍原本应该走的路罢了。”
秦烟心痛到无法呼吸，泪流满面，“你的意思，你娶姜翩然是你原本应该走的路？”
“是。”
其实贺池也有遗憾。
他一直都很遗憾，在姜翩然最鲜活的年纪，参与了她学生时代的男人是顾奕。
他们本该早点相爱，哪怕经历爱情长跑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他会享受那段时光，不过可惜那注定只能成为贺池的遗憾。
秦烟闭了闭眼，眼泪顺着她脸庞滑落到耳下，最终被绵枕吸收。
“可是你也说了，你的人生有分叉，那你为什么不尝试另一段人生，非要倒回来走？你宁愿放弃我，放弃意大利的一切？这对我不公平。”
贺池很有耐心的回答：“人生本就不公平，如果人人都追求绝对的公平，这世上就不会分三六九等了。”
贺池选择姜翩然这道题无解。
是他心甘情愿的，也是他本心所选。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贺池起身，准备离开病房。
秦烟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她红着眼眶看着贺池，问道：“是不是我非要用这样的方式，你才会来看我？非要我以死相逼？”
贺池脚步轻顿。
“小烟，我希望你别做傻事。”
“呵。”
秦烟轻笑了声。
贺池大步离开，还没走多远，秦烟就用力的扯开了手上缝好的线头。
血染红了床单，滴在地板上。
贺池转头看到这幕，冷静的按了床头电子铃。
医生护士接到通知，脚步匆匆冲进病房，秦烟情绪激动，医生直接给她打了镇定剂。
门口向海目睹这一前一后的所有事。
“先生，大小姐怕是很难走出来了，总不能一辈子打镇定剂吧。”
这样的办法，能拿住贺池，秦烟就会乐此不疲一直做。
贺池不能眼睁睁看着秦烟去死。
确实是个难题。
医生正在重新缝合秦烟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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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池回到家时，姜翩然早就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没打扰姜翩然睡眠。
管家说：“先生，晚上太太还亲自煲了汤。”
“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