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费舍尔手握资源部,撤换上自己的人,视把控资源运输多年的卫文和卫琅自然如不可不压榨尽的手下败将。费舍尔大将军决不会放过这么一块肥肉,约沙法……切实的利益面前,卫琅从不期待人性会做出违背自己利益的选择。
亚伦说让他不要相信法内,是一句真话。本-沙哈尔家本就是依附旧皇族的老贵族,近些年手上赚钱的产业都是用老本堆出来的。皇室打算躲在内阁和议会的背后与军部争权,这些老贵族本都是受益方。但布伦达尔败了,还把卫文和卫琅弃车保帅,卫家就成了众矢之的。
本-沙哈尔原本就与卫文有不少项目合作,此番卫文被调查或来日被起诉,就算不罚处巨款,只是暂时冻结资产也会给本-沙哈尔以重创。
此时,法内和他们家估计正忙着止损。
而以利沙……
以利沙。
卫琅心沉到了底。
他想过以利沙或许会对他留一手,但没想过以利沙这么干脆利落地弃了他。他的戒心还是不够,否则,否则怎么会出这种与虎谋皮反被虎吃了的蠢事来!
他还在等,第一个等到的不是抓他的人,不是律师,更不是约沙法。令他想不到的是,是法内第一个找过来,找到了他的病房门口。
“我有探视令!让开。”
门口传来卫琅格外熟悉的声音。他顿了顿,但没出声。
门口的士兵似乎检查过后就让开了,但亚伦却站起来,堵到门口,一言不发地看着法内。
法内从亚伦身侧瞥见了半阖着眼睛,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的人。
“我有探视令,他们已经检查过了,你还要再检查一次吗?”
亚伦道:“不用。”
法内见状想饶过他进门,却又被亚伦挡住了。
他看着亚伦的脸,一字一句问道:“你什么意思?”
亚伦:“要过他们那关需要探视令,过我这关不用。因为你拿什么我都不会让你进来。”
法内审视着亚伦的脸,语气不好道:“我们也算是朋友,你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我只是来看望他。”
“看望?”
亚伦不为所动,“我不管你是不是来看望,我得到的命令是决不让任何人与卫琅接触,明白吗?”
法内一动未动。
亚伦向后瞥了眼卫琅,随即嗤笑了一声,手好哥们一样搭上了法内的肩膀。
“更何况,你见他有什么用?你能帮他还是他能帮你?你们俩都自顾不暇了。我好心劝劝你,你与其花时间申请这个探视令,还不如好好考虑考虑约沙法跟你谈的事。”
卫琅倏忽抬头,眼神直射向门口。
亚伦头也没回,反倒是法内一瞬间与他对上了视线,但又很快转开了。
“不用你来跟我说。”
法内冷声甩开了亚伦的手,还是转身离开了门口。
卫琅问道:“约沙法在和他谈什么?”
亚伦听见了,笑了。
“你猜猜?”
卫琅咬着牙:”你们想要本-沙哈尔为你们做点什么,是吗?“
亚伦赞道:”真聪明。还记得之前我和法内一起找你运输的一批军火吗?那批军火比你知道的要重要。现在提单和其他票据分别在你妈和本-沙哈尔家的手里,货物押在国外不给我们放。我想,以你们两家的多年合作关系,本-沙哈尔家一定有办法让你妈交出提单的。“
卫琅回忆起那桩生意,正是他被法内、亚伦联合起来耍了的那一次。
“好了,别这么瞪着我了。就算没有约沙法、没有我,你以为法内不会这么选择吗?本-沙哈尔没有百年前的风光了,他们这回想要扛过去,不得不投靠军部,或者说投靠费舍尔。”
亚伦陈述道:“法内早晚会这么做的。不然我为什么建议你不要见他,我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