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睡好。你打电话找我什么事？”
对面最终没有纠结前面的问题，回答道：“我看到你昨晚给我发的消息了，有空见个面？”
卫琅昨天半夜把该交代的情况都给以利沙留了言，这会脑子不好使，竟然自己都忘了。
他闭着眼睛想了想，道：“晚上吧？”
以利沙道：“不用，我现在就在学校，可以去找你。”
卫琅现在更想休息，因此道：“现在应该不太行。”
对面似乎察觉了什么，声线放低了些，问道：“我看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都凌晨两点了，昨晚睡了吗？是不是太累了？”
“……有一点吧。”
以利沙笑了笑，“吃饭了吗？我猜还没有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送。”
“不用了。”
“没事，顺便。”
卫琅的确根本不想动，只好道：“那谢谢了。”
挂了电话他继续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走廊外偶尔会传来脚步声，三三两两的人语声模模糊糊地飘过。卫琅迷迷糊糊间似乎看到一个路过的人忽然折返回来，透过程阳没关好的门缝往里边看。
他清醒了些，侧头出声道：“你好？”
他的声音似乎让门外的人有些意外。那人向后退了下，终于还是推门进来道：“你、你好！”
那是个金发卷毛的Oga，五官漂亮得很艳丽，笑得露出一对虎牙道：“嗨，你还记得我吗？”
卫琅打量着对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他还有精力想：最近向他问这个问题的Oga似乎变多了，这让他看起来像是四处留情一样，真是不好的假象。
卷毛Oga见他不记得也没有气馁，反而自来熟地拉了旁边的椅子莽撞地坐到卫琅身边，咋咋呼呼道：“我们见过！袁立荷的拍卖会上！你记得吗？我那时候还哭鼻子来着，正好被你看见了。”
卫琅对于他旺盛的精力和自来熟的热情有些不适，但Oga这个样子真的不讨人厌，所以卫琅回忆了一下，只是谨慎道：“我应该记得。”
“对呀对呀！我刚才看见你还以为看了，原来你也在联邦一大读书啊！嘿好巧，我还找过你来着呢。”
卫琅不确定地问道：“你也在这读书？”
Oga回答得理直气壮：“不啊。”
卫琅没说话。
Oga继续道：“这儿又不招Oga。我是来参加舞会的，没想到随便逛一逛就遇到你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卫琅打断他的陈述，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Oga愣了愣，笑得更加灿烂了。
“我……我就想找你呗。我叫索尔·琼斯，你叫卫琅对不对？”
卫琅还没有回答，就听他道：“我早打听到啦！可惜没有打听到你的联系方式，好像有别人买断了！可恶，不知道是谁。”
卫琅有些懵地听莫名冒出来的Oga滔滔不绝地讲话，终于大概理解了这个叫“索尔”的Oga的意图。
他似乎，是对自己有意思。
卫琅有些忍俊不禁，但私心里对于这样可爱真诚的Oga并不讨厌。
索尔真的很善于打开话题，不过一面之缘，他就能拉着不善言辞的卫琅说半天。说到最后，他看着Bta俊美的脸，尤其是挺拔的鼻峰，暗自咽了咽口水。
好帅啊，是那种话不多但实际上很温柔人很好的帅哥。索尔跟以利沙分手之后简直对那种鼻子长在头顶的Apha有应激反应了。反倒是那天阴影里长身玉立的Bta让他惦记了好久。
他忍不住贴近扯了扯卫琅的袖子，绕了半天话题最后直接问道：“哎，卫琅哥哥，话说，你是1吗？”
1和0的概念只存在于Bta中。卫琅还没有被这么直白地问过，闻言愣了一下，但对上索尔闪烁着促狭的眼睛，声音还是保持温和道：“……是的。”
他当然可以做攻方，甚至他有过一些经验，虽然已经有些年头了。他暂时不想立刻拒绝Oga，因此这么回答。
索尔眼睛亮了，声线发嗲地“哇”了一声，憋了一会儿才小鹿乱撞道：“卫琅哥哥，我们还没有联系方式……”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听到一声响亮的敲门声。与其说是敲门，不如说是用指关节在门板上狠狠砸了一下。
索尔被吓了一跳，回头就看见一张他绝对不想看见的脸。
以利沙好像感觉不到手指关节的疼痛一样收回手，嘴角的笑一点角度也没掉，看着门内的两人道：“卫琅？不是说好了让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