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郡,清河县,赵家庄。
凡在这里面生活的老乡,九成的人都姓赵,至于剩下的一成则是迁徙或者跟着媳妇来这里生活的外姓男子。
山清水秀,盛产渔业,炊烟袅袅。孩童在田间撒欢抓狗,下河摸虾,老人田边吃着西瓜唠着闲话。
村子外,约莫二里地的一处荒山上。几十个青壮年在赵广的铁血操练下,进行着惨无人道的魔鬼训练。
赵广是历代以来,唯一从居雁关上活着走出来的赵家人,原本还有另外一个的,也就是赵元,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小元子,都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是没有你的消息传过来呢。”赵广不知道在何时养成了与赵元一样的习惯,闲着没事的时候,就磨刀、养刀。
正在接受操练的的人群中,有一个少年极为显眼,眉宇之间,与赵元有几分相似,斗大的汗水从他的脑袋上滚落。
“赵进,如果坚持不住就说一声,你年纪还太小,这么残酷的训练,你承受不住也正常。”这话是赵广说的,但并没有嘲讽的意思。
相比较赵进周围,一群17、8,20来岁的青壮年,年仅14岁的他,却是很难承受得住这种训练。
但赵进并没有回答赵广的话,而是依旧咬牙坚持着,做着超负荷身体的训练。
赵广见此,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也清楚,赵元的未归,对这个年仅14岁的少年打击有多大。
另外一边,经历了20多天的长途跋涉,赵元与杨絮儿终于抵达了淮安郡的地界,虽然距离海边还很远,但是深处内陆与北方久了,尽然有一种清爽的感觉扑面而来。
“大元,咱们是先去郡城还是先去你家乡啊?”杨絮儿探进马车,询问赵元。
赵元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深邃的眼神绽放出灼灼的亮光,缓缓吐出了两个字,“回家!”
“淮安郡我不熟,你来驾车吧!”说完,杨絮儿便钻进了马车里,将赵元推了出去,好家伙!真是够热的。
淮安郡的位置,已经接近了南方,这里冬天温和不算太冷,但是夏天,把鸡蛋丢在地上,夸张点能够烤熟。
出发之前,杨元庆便给两人准备了路线图,杨絮儿说不认识路完全就是在给自己躲太阳找借口。
赤兔回头幽怨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主人,赵元尴尬一笑,拍了拍赤兔的屁股,说道:“找一片树林待一待,等到了傍晚或者晚上再赶路。”
“唏律律!”
赤兔甩了甩尾巴,厌恶地扫开了赵元的手,自顾自地朝前面不远处的树林走去。
就这样,赵元与杨絮儿白天休息,晚上赶路,一边赶路一边游玩,慢慢地看到了赵家庄的轮廓。
不知为何,赵元的心中突然变得有些胆怯了起来,杨絮儿亲昵地保住赵元没伤的胳膊,笑盈盈地说道:“怎么,是不是感受到近乡情怯了?”
赵元撇了撇嘴,不满地嚷嚷着,“说什么?面对百十个北胡蛮子,我赵元都不会皱一下眉头,我会怕?我这叫荣归故里你懂不懂?”
说完,赵元拿起一根树枝戳了戳赤兔的屁股,道:“老赤,走着,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