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宁休整差不多时,王文川关了卫生室的门,和老婆刘喜还有薛志刚一起带着顾晚宁往她家院子里走去。
还没进院,就听见花奇卉在逼逼赖赖骂顾晚宁。
“今个咋不摔死在南坡!
手不干不净的东西!要她何用!
我看今的一切都是她的报应!
学都不上,亏你还指望她考大学!考个锤子!
……”
顾晚宁往后缩去,仿佛那家已经成了地狱冰窖,她进去每一步都是死亡深渊。
“有大娘大伯在,宁宁不怕。”
王文川把顾晚宁护在跟前,走进院子。
顾家林正一手抱一个哄孩子,见这么几个人一起护送女儿回来,脸上讪讪地有点挂不住。
“就准备过去接宁宁……”
“哟,还知道回来呀!还以为你偷了钱不知道家门在哪里呢?”
花奇卉骂完一串子,扭头见女儿在一群护送中进院,那好看的一字眉一扬,倚着门立刻阴阳怪气起来。
但来者毕竟有王文川和刘喜,花奇卉嘲讽完这句话后,也暂时把脸子放下来,把王文川和刘喜让进了屋里。
至于薛志刚嘛,直接视。
薛志刚习惯了花奇卉待他的这副嘴脸,倒也所谓,他也紧随着王文川进了堂屋,找张凳子自己坐下来。
顾晚宁不喜不悲地站着,面表情。
顾家林看着她脸上大块被擦破的皮,“宁宁……”到底心里难受,轻吟了一声。
顾晚宁没有回头看他,却想起来自己拿石头子弹王文彬的头替父报仇的画面。
这往后,任是王文彬骑他头上拉屎,她觉得自己的都不会再起肝胆之心了。
人与人的感情是相互的。哪怕父母和子女之间,如果只有鞭笞和伤害,也不会换来跪乳之恩反哺之义。
因为乳和哺都消失了,上哪儿有心情去跪反?
王文川坐定后,直接说明了来意——认顾晚宁当干女儿。
这话一出,顾家林和花奇卉都吃了一惊。
顾家林是惊喜。
花奇卉是惊诧:这死丫头受个伤还受出个洪运来了?
要知道花桃村多少人想攀附王文川一家人都攀附不上呢!怎么馅饼就砸他们家头上了?
花奇卉到底是花奇卉,她眼珠一转,笑从两颊生。
“文川哥,喜嫂,我说今早上喜鹊一大早对着我们家叫呢,原来是来报喜来了。
只是宁宁这死丫头现在反骨得厉害,这不,我枕头下的一卷二十元钱不见了,也只有她那时进了屋子,我们几个当院的当院,灶房的灶房,只有她在堂屋!
你说不是她拿是谁拿!
不如把我这俩小的认给你们,从小好好调教,将来肯定孝顺!”
顾晚宁本不想辩驳认定她偷钱的事,可看见妈妈竟然要以此作筹码,让顾木木和顾杉杉认给她的干爹干娘,就盯着花奇卉一字一顿道:“我!没!有!偷!钱!”
那眼神几乎要把花奇卉杀死当下!
“你说没偷就没偷了?难道是你不会走的弟弟妹妹偷的?你文彬叔叔艳艳阿姨偷的?”
“那也说不定!”
顾晚宁不退让,眼神更加凌厉!反正她看见很多脏事,随便说出一件就会引爆现场。
“奇卉姨!宁宁根本不会偷东西!她就不是那种偷东西的人!”
薛志刚实在忍可忍。
“哟,志刚的意思不是宁宁偷的,是你偷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