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志玲见顾晚宁变得如此胆小怕事,越发变本加厉起来。
她拿手指头戳着顾晚宁的头,一指头一指头把顾晚宁戳得节节后退。
“薛志玲!”
薛志刚忍可忍,朝着薛志刚的屁股上使劲踹了一脚。
薛志玲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穆海灵看了丈夫薛建国一眼,摇头叹气道:“造孽啊,让孩子遭罪。”
虽然薛志玲大哭大闹了一阵子,顾晚宁到底还是留在了薛家。
穆海灵把饭端上桌后,顾晚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只捧着碗小心翼翼喝着稀饭,不敢夹盆里的鹅肉。
穆海灵见状,赶紧又去灶房拿一个碗出来,专门挑了鹅肝鹅心给顾晚宁吃。
“娘!我吃那个!”
薛志玲横刀夺爱,一把把那盛着鹅肝鹅心的碗抢到自己怀里。
“你不是向来不吃这个吗?”
穆海灵看着女儿,有点莫名其妙。
“噗噗”两声传来,穆海灵还没问完,薛志玲已经朝着那碗里的肉喷了两口气。
“给,还给你!必须吃掉!”
薛志玲又把碗推到顾晚宁面前。
“宁宁,来,吃这块!”
薛志刚重新给她夹了一块没被喷过的肉,顾晚宁摇了摇头,夹起被薛志玲喷过口水的鹅肝放进了嘴里。
本已寄人篱下,何必再多惹几度风雨?
顾晚宁这个小人,在花奇卉这个当妈的一连串的骚操作下,终于成功地变宝为废了。
……
卫生院,花奇卉的血被止住了。但是医生告诉她,近段最好卧床休息,不可行房事,不可劳累,不可再坐车上颠簸。
胎要固一段时间。
“老婆,医生的话都听到心里去了吗?你放心,我肯定能忍得住,不会碰你一指头的。”
顾家林老老实实保证道。
花奇卉没抬眼,她焦虑的是如何帮王文彬解馋,而不是顾家林的饥渴。
“你去小吃部给我炖些汤来,我想喝咸汤。”
“还用老婆交待吗?昨天我已经安排好了,炖的老母鸡,医生说你的身子得补补。”
“那你去端吧。”
“估计还得一会儿。”
“你不会过去等一会儿!死脑筋!”
花奇卉发起烦来。
顾家林当是她生病所致,赶紧屁颠屁颠去小吃部端汤去了。
汤还正在炖,顾家林就走到门外等着。
门外聚了不少说闲话的人,顾家林也进里边听着。
“听说公社准备建个药草收购站,各村弄个收购点,把农村人薅的蕖麦,摸的爬叉皮啥的都收上来。”
“那可是个好事,也能让农民有个小收入,不至于总是从鸡屁眼里抠俩蛋去换盐钱。”
“我看啊,各村的收购点谁也别争,肯定得安到生产队长家!”
“你总算看明白了?这等好处能轮到其他人头上吗?”
“轮不轮咱不管,只要叫农民手里的东西有个去处,也算是造福咱老白姓。”
“嘿?倒看不出你还有这觉悟?”
最后说话的人拍了那人一巴掌,大家在秋阳里继续缩着,活像一幅古画。
这七嘴八舌的议论全部被收进了顾家林的耳朵,他前一阵子也耳闻过这消息,如今听来,应该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