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宁趁着这间隙,歪着头问王文彬:“叔叔,一加一等于几?”
“当然等二,这还用问吗?”
“叔叔答得不对,老师说可以等三等四等五……”
“你这孩子!”
难得顾晚宁对他仁慈一笑,王文彬说着就去抚弄顾晚宁的头发。
顾晚宁头一低,手一抖,一满碗的玉米糊趁势倒扣在王文彬的大腿根子上。
那是她刚去灶房的大锅里盛的,一直在锅里咕噜着冒泡的玉米糊。
王文彬一躲老远,惨叫声不断。
顾晚宁大哭起来。
“叔叔对不起叔叔对不起!叔叔你别让妈妈打我叔叔你别让妈妈打我!”
生活如戏,全靠演技。
顾晚宁,演得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花奇卉听见惨叫声,丢下手里的勺子碗就蹿回到了堂屋。
一个在哭,一个在叫,她一时间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
直到看见地上的碎碗,王文彬腿上的大片玉米糊,才回过神来。
“啊,你没事吧!”
她恍若射雕之箭,直扑猎物而去。
那表情,只怪人才学疏浅,实在难以名状!
顾眼宁泪眼偷开一线,看见妈妈花奇卉一脸的爱恨情仇。
果然,她倏地调转头,死死盯着顾晚宁,咬牙切齿道:“说!是不是你捣的鬼!”
虎毒尚不食子。
可这一刻,顾晚宁却感觉到妈妈气得要把她吞进肚子里碎尸万段!
“叔叔!别让妈妈打我!叔叔,别让妈妈打我!”
顾晚宁嚎得声震瓦屋。
为了减轻罪孽,她手疾眼快,捞起小方桌上的破抹布就去替王文彬揩拭大腿根子上的玉米糊。
“哎哟哎哟,别擦了,疼疼。”
王文彬一边躲着顾晚宁堪比大人力道的小手,一边推辞着。
“那你别让妈妈打我。”
顾晚宁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可脸巴巴央求道。
然后,她逃过了这顿打。
花奇卉不知嘀咕着什么把王文彬牵到了里边。
王文彬再出来时,却是穿着顾家林的工作裤,他的裤子被花奇卉团在手里,仿佛圣物。
顾晚宁的小心脏又被暴击了一下。
那可是爸爸贴身穿的衣物啊!凭啥让他王文彬穿腿上!
然,戏演多了会穿帮,何况现在身边又没有可行的道具!
顾晚宁硬生生把一口怒气憋了回去。
“今晚别回去了,那个死人又不在家。”
“得回去,老二烫红了,得回去养养。”
“不碰它还不行吗?”
“你能忍得住?我不信,我还不知道你那贪吃劲。”
……
两个人在夜色里嘀嘀咕咕,以为夜色掩人耳目。
殊不知顾晚宁的耳朵灵翻得厉害者呢!
花奇卉的白般挽留失效,王文彬坚持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顾晚宁正想着怎么应对王文彬走后,花奇卉对她的秋后总算账,却没想到妈妈花奇卉竟然吼她两句放过了她。
妈妈看起来有点精神不振,把王文彬的裤子洗净搭院子里的晾衣绳上后,也进里边早早躺下了。
这个夜里,花奇卉做了个心碎的梦,梦见顾家林多管闲事给王文彬说媒。
说的是邻村的村花薛艳艳。
“不要啊!”
她肝肠寸断,从梦里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