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部分,你们做完这些,娘再把剩下的带回来。”
小姐俩是早就心里有数了,所以惊讶后就接受了,两个最小的则是已经看到周大山那有点瘆人的微笑了,识时务的闭嘴。
只有王之匪,他小小的眼睛里只有一张张硬纸壳,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伤心到极致的时候,是没有声音的。
王翠翠看着胖儿子那样实在是有点可怜,掏出给周大山买的鸡蛋糕,一只手掐住王之匪的嘴把鸡蛋糕塞了进去。
见他还能主动咀嚼,王翠翠放下心来,“快吃吧,以后只能吃你自己买的鸡蛋糕了。”
“哇~”
想张嘴嚎,但是鸡蛋糕又要掉出来了,他连忙用爪子捂住自己最后免费的鸡蛋糕,一边吃一边流泪。
小姐俩实在不想看他那怂样,率先拿起硬纸盒琢磨要怎么糊,她们可是要去省城动物园的,肯定要提前多赶点工,不然挣得钱就少了,这可是以后的零花钱。
王之琢和王十一拉着王之匪一起去看火柴盒怎么弄。
王翠翠教了孩子们怎么做浆糊,怎么把硬纸板糊成盒子,确定都会了,就回屋织毛衣,毛线就是周大山那件穿小的毛衣拆了处理过的。
“是不是小了?”
周大山正坐在书桌旁数钱票,分门分类好,回头就看到明显偏小的毛衣。
王翠翠头也不抬,“没小,织给小四的。”
“小四?”
“那两个机灵鬼哄着小胖同意把你那件改给他们了。”
闻言周大山笑了,“小胖这心眼怎么就不能均匀分配一下。”
蹲在外面糊火柴盒的王之匪一听二姐说手里的玩意是他爹从那个同桌甲娘那里学的,气的把手上的火柴盒往地上一扔,站起来。
“我要和她打一架,她太过分了!”
王十一捡起被王之匪扔地上的火柴盒递给他,“哥,再糊九个就有一颗糖了。”
王之匪一把夺过火柴盒,闷闷的蹲下继续糊。
在孩子们痛苦的糊着火柴盒的时候,周大山还特地跑去百货大楼买了一台电风扇,美其名曰给孩子们打造更加舒适的工作环境。
孩子们羡慕的看向躺在躺椅上的周大山,不约而同的在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她们以后要比她们爹更舒服。
就在孩子们逐渐麻木的时候,小学的成绩出来了,小姐俩不出所料的获得了奖学金。
周大山当即就去街道开了介绍信,又去火车站买了火车票,王翠翠知道后,也及时的请了假。
往公社打了个电话,王富贵就驾着牛车把三个孩子和剩下的硬纸片都拉回了公社。
这是头一回王之匪没有作妖,十分积极主动的坐上了牛车,头都不回一下就跟着他亲爱的爷爷回了公社。
周大山看着王之匪兴奋的背影就知道这小子憋着坏,他也懒得管,翻不出什么浪花,带着母女三人就坐上了去省城的火车。
小姐俩平时都是乖巧懂事的,现在也难免好奇的东张西望,周大山已经后悔出门了。
实在是火车上的环境太差了,乌泱泱的人,还有各种奇葩的味道,什么酸菜味啊,汗臭味啊,更过分的是还有臭袜子的味道,这些味道聚集起来简直就是生化武器。